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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石山杀人偏诛心(第1页)

第234章石山杀人偏诛心

主攻北城门的两个营,隶属于去年再次扩军后补入忠义卫的邓友隆所部。

身为红旗营中最年轻的镇抚使,年仅十九岁的邓友隆肩头压力重若千钧。

军中并非没有闲言碎语,有些人背后嚼舌根,说石元帅是念及其父邓顺兴坚守虹县、力战殉城的旧情与功勋,才破格提拔了其子邓大郎,令他年纪轻轻就身居如此高位。

尽管石山确有此般考量,但邓友隆内心深处却还是憋着一股劲,亟欲证明自己并非全靠父荫,而是真有能力坐稳这个位置,配得上这身将袍。

总攻的鼓声擂响后,这位年轻的镇抚使便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即便身中两箭(幸有精良铁甲护体,入肉不深),他也咬牙坚持,不肯稍退。

邓友隆亲自带着敢死之士,冒着城头倾泻而下的箭矢擂石,悍勇地攀爬云梯,登城搏杀。其人如此奋不顾身,极大鼓舞了麾下将士的士气。

东、西两面城墙的友军尚在佯攻,邓友隆所部便以惊人的速度率先登上了北城墙!

邓友隆更是勇不可当,手中战刀左劈右砍,连续斩杀数名试图组织反扑的元军将领,一举撕开了守军的防线,为后续部队打开了至关重要的突破口。

破城之后,邓友隆也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立刻严格约束部伍,其后追击残敌、攻占县衙、控制府库等一系列行动中,其部的军纪都很好,没有发生任何劫掠民财、伤害百姓之举。

这不仅是邓友隆个人的自觉,更是所有入城部队的共同准则。

渡江之前,石山便召集了所有队率以上的参战军官,再三强调了军纪的极端重要性,并颁布了前所未有的严令:

“破城之后,若有私掠民财、残害百姓者,本人立斩!其直属队率罢职夺官!该营指挥使连坐,降为队率!”

石山自建军之初便极为重视军纪,以往每次破城也会狠抓几个反面典型以儆效尤,但还从未实行过如此严厉的“连坐”处罚。

只因这次是渡江作战,进军江南,其意义与攻伐江北城池截然不同,几乎相当于进入另一个文化政治区域。为了收取人心,奠定长治久安之基,非用重典不可。

所幸红旗营早已建立起稳定的军饷制度,将士们无需依靠劫掠和私藏战利品来养家糊口;严肃军纪的理念经年累月之下,也已深入人心。

加之各级将领为了自身前程和战后封赏,更是将麾下士卒盯得死紧,故而此战虽然战前小挫,将士们憋着一股劲,却无人敢顶风作案。

待到捧月卫精锐将士护卫着石元帅进入当涂时,城中的零星厮杀声早已平息,并未出现寻常义军破城后常见的火光四起,混乱不堪的景象。

街巷之中,只有一队队军容整肃的红旗营将士在巡逻,高声宣读着安民告示,告诫当涂百姓红旗营只反元不害民,各安其业,不必惊慌。气氛竟是异乎寻常的平静,甚至带着几分秩序井然的诡异。

当涂百姓自然不会全都紧闭门户,躲在家中瑟瑟发抖。

早在石山入城之前,便已有本地的士绅代表、耆老名流等候在北城门附近——这也是石山有意暂留城外,先让左君弼入城彻底控制局面,维持秩序的原因之一。

其实,这并非江南独有的特色,也并非因为当涂百姓感念红旗营军纪严明,而“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实际上,城中士绅耆老自发迎军,与这两者关系不大。

纵观天下,无论是江北的刘福通、芝麻李,还是南方的徐寿辉等部义军,乃至当年蒙元铁骑攻破汉人城池时,也常常会出现类似的“迎降”仪式。

只要不是经历旷日持久的惨烈围城战,只要入城的军队不是一味烧杀抢掠,那么城池易主之后,几乎都少不了由本地士绅百姓推举代表,“喜迎”新城主的环节。

——这同样是华夏大地数千年来政权更迭时,底层智慧与生存哲学的一种体现。

因为征服者需要这种仪式来彰显自己“仁义爱民”“天命所归”,确立其统治的“合法性”;

而被征服城池中的士绅百姓,也需要推举出代表,与新统治者进行沟通,试探底线,协商在新的权力结构下如何保全自身,从而进一步分配利益。

石山一路征战,攻破城池已有十余座,早已谙熟这套流程。他甚至还有闲心,暗自比较江北与江南“迎降”仪式的细微差别。

江北往往更显豪迈,多由地方豪强牵头;而江南的仪式似乎更“文雅”一些。此刻领头迎上来的两人,皆是一身文人打扮。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老者,看年纪恐怕已有八十开外,须发皆白如雪,却精神矍铄,眼神清明;另一人年约三十四五,面容端正,神态举止间自有一股沉稳庄严的气度。

石山入城后便立即翻身下马,以示对本地士人耆老的尊重,徒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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