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乱听到自己嘶哑得不成字句的声音。
结束了。
*
精神过载枯竭昏迷的陈乱在惊蛰那天醒来。
对于0号的清剿工作已经进入了扫尾阶段。
兽母死了,所有被驱使来的荒化兽如同没头的苍蝇开始荒不择路地乱撞,倒是比以前好杀得很。
污染区的污染指数也随着兽母的死亡骤然下降了一大截,也许再过多少年,连0号也能真正解禁,重见天光。
陈乱在微凉的春意里披着衣服出来,在隔壁病房找到了身受重伤还躺着的江翎和江浔。
两个人在护送陈乱进兽巢后退出来时,因为腺体的影响精神几乎无法集中,被重重地扫了一尾巴飞出去十几米,骨头摔断了好几根。
见他进来,如出一辙又风格迥异的两张脸上几乎同时绽开了笑容。
“陈乱,你醒啦。”
“哥哥。”
而陈乱看着兄弟两个苍白的唇色,又心疼起来。
他俯身过来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最终抿了抿唇:“疼吗?”
下一秒,只见江浔从怀里摸出来个颜色灿如暖阳的橙色毛绒团子,弯起眼睛手指微微收紧起来。
“叽咕——”
而后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陈乱:
“现在不疼了。”
清明那天,已经离开了污染区出来休假养伤的三个人抵达了石溪镇。
在老七叔的墓前,陈乱带着江翎和江浔跟老七叔碰了一杯又一杯。
后来等两个人伤好以后,他们又一起去了圣贝尔纳岛,站在了陈乱曾经独自一人矗立过的寂静山巅。
天边的极光依旧无止无休地在奔涌。
灿烂的星河之下,耳畔的两枚异色的宝石也在熠熠生辉。
冻得通红的手指尖被两只温暖的手一边一只握住,十指相扣之间紧贴的掌心传来心跳的温度。
“陈乱。”
耳侧传来清淡而认真的嗓音。
陈乱望着天边绚烂的光,没回头:“嗯?”
“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被挤在中间的人唇边溢起来一声调侃意味的轻笑:“不好。”
“为什么?”
只见陈乱悠哉悠哉地转过身,踱着步子下山去,带着笑意的嗓音拖长着调子,被风吹上来:“因为——”
“陈乱只有一个,可不够你们两个人分——嘶,喂!!”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后续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