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们不会。”
陈乱懒洋洋的带着调笑意味的调子又响起来,却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变得遥远而不真切:“不要了么?不要算了。”
“要。”
在陈乱作势收回手之前,手腕被两只手同时握住了。
不是梦。
是真的。
因为此时手指间传来的温度与触感都如此真实。
真实到曾经的那些不安、那些煎熬,那些被害怕被陈乱彻底抛弃的恐惧在这一刻都找到了出口,裹挟着一种酸胀温热朝着眼眶烧过去,烧得胸口一片灼热,几乎连记忆里那个空荡荡的雪夜都被一同融化散去。
江浔的喉咙艰难地滚了滚,追着陈乱的眼睛:“这是你的答案吗?”
连声音都嘶哑得不像话。
陈乱挑了下眉:“什么答案?”
握着手腕的那只手收得更紧了,几乎要把陈乱整个人拽过去。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然而此刻的陈乱却悠闲地弯着眼睛看他,坏心眼地明知故问:
“你想要什么答案,江浔?”
下一秒,扣着手腕的手猛的用力将他拽了过去,一只滚烫的手覆在陈乱的后颈,压着他朝着温暖的呼吸靠过去。
可是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陈乱却又抬肘顶着他的喉咙将他推开。
那双近在咫尺的漂亮的灰色眼睛半眯着瞧他,勾起来的唇边泛起惯常的那种懒散的笑意:“哎哎哎,干什么呢?大庭广众的。”
“我刚来这儿也不熟,先找个医疗室要点消毒水?我可不想因为穿个耳洞搞的耳朵发炎。”
被拒绝了的江浔抿了抿唇,像只委屈巴巴的毛绒动物,但到底是点了点头:“好。”
指挥中心的医院并不难找,陈乱去要了消毒水和消炎膏,找了一间空置的处置室。
“谁先来?”
“我先。”
“我先——”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来,两双如出一辙的眼睛对视一眼。
空气里两种信息素开始互相碰撞撕扯,谁也不让谁。
直到陈乱捏着盒子过去把门一关,看着互相炸毛威胁着的猫似的两只,抱着手臂往桌子边儿上一靠:“行了,别争了。”
“一起吧。”
空气沉默了片刻,两个alpha眯眼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行。”
“可以。”
一红一蓝的耳钉被一左一右拿起来,两种同样温暖的气息向陈乱笼罩过去。
陈乱配合地微微侧过了头,露出了耳垂。
瞬间拉近的距离里他们能清晰地看到陈乱形状好看的耳垂上细小的绒毛,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轻微的崭新的机甲机舱的皮革气味的、独属于陈乱的那种干净而温暖的味道。
逐渐漫上来的心跳声与寂静下来的世界里,全部的心神凝聚在指尖捏着的那点温软上。
“会有一点点疼。”
“废什么话,快点,等下我还有实机测试要上。”
穿刺的过程很快,只有一点点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刺痛。
随着“咔哒”的轻响声,两枚耳钉的卡扣轻轻合上。
陈乱抬手轻轻碰了碰略有些发红的耳垂,抬眼看着两只沉默地看着他,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的大型动物,到底是弯起眼睛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