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台看看!”
脚步声渐渐远去,朝着天台的方向去了。
直到声音彻底消失在这栋楼,岑碧筠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迅速而慌乱地离开了严恕的唇,拉出一道暧昧的银线。
身体想后撤一些,但因为空间狭窄,依旧紧贴着他。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滚烫,根本不敢抬头看严恕的眼睛,只能慌乱地将视线投向夹层外。
严恕依旧背靠着墙,垂眸看着她,脸色苍白。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因为疼痛而压抑的抽气声。
岑碧筠猛地抬头,羞窘瞬间被担忧取代,她看着他肩膀上刺目的鲜红,着急地要哭出来。
“你流了好多血,我们必须马上去医院!”
……
手术室门上刺眼的红灯终于熄灭。
岑碧筠心脏悬到了嗓子眼,几步冲到门口,迎上推门而出的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看向岑碧筠,“子弹取出来了,万幸,再偏一点点,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好好休养,会恢复的。”
岑碧筠松懈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谢谢您,医生。”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我能进去看看他吗?”她眼神里充满恳求。
“可以进去,”医生点点头,“不过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去,他还没清醒。”
得到允许,岑碧筠推开了病房的门。
严恕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竟有些罕见的脆弱。
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薄唇紧抿着,即使在沉睡中,眉心似乎还在因疼痛而微蹙。
看着这样的他,酸涩瞬间涌上岑碧筠的心头。
她轻轻走到床边,生怕惊扰了他。
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流连在他脸上。
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他那样好的身手,本可以全身而退。
是她,成了拖累他的累赘。
漫天的愧疚感将她淹没。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上他微蹙的眉心,试图将其抚平。
“对不起……”
她无声呢喃,有泪水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她吸了吸鼻子,慌忙用手背去擦,却越擦越多。
低垂的视线无意间扫过严恕敞开的领口。一抹银光在他的脖颈间若隐若现。
岑碧筠一怔。
今夜他急切地去解衬衫领口,想要给她看什么东西来着。
难道就是这个?
鬼使神差地,岑碧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红绳被缓缓地从领口拉了出来。
一枚圆润光滑的银元,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