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到死亡,他们也无法摆脱这个男人。
所以,要问燕久对阁主问题的回答——
“阁主,”他无比诚恳地道,“您怎么会犯错呢?”
空心人有是非观吗?
要是宿溪风有套自己的准则,他们至于这么担忧哪天阁主觉得活着没意思,顺便就把他们一起带下地狱了?
好吧,比起自裁,燕久还是觉得阁主毁灭世界可能性更大。
但出乎意料的,宿溪风不满地反驳了他。
“我做错了,师妹才会那么生气。”阁主撑着脸颊,抛接扇子,喃喃自语,“她都不愿见我了。”
被师妹讨厌和因为做错事被发脾气,两个情况孰轻孰重,他还是有分辨的。
他给师妹添了麻烦。
想法在漫长的思考中渐渐明晰,师妹在意的东西很多,太多了,多到无法自由自在地行走,他完全无法理解,但又不得不屈从。
燕久发现了这份屈从。
他震撼地不自觉抬头瞧了瞧上位者的神色。
那么真实的苦恼。
不是装的啊。他看了又看,直到阁主垂下眼和他对视。
他被吓得立马低头,咳嗽了声:“师妹是吧……嗯?”
师妹?女的?阁主问的是什么?——“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不对,再前面一句……
——我记得你小白脸当得不错。
和燕舒一样,同样经历剑鞘一事,他飞快联想起来了。
毛骨悚然的结论浮现于脑海。
“您……喜欢她?”
燕久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宿溪风点头——他居然点头了!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燕久想了下上个被宿家人爱上后的结果,好吧指的就是奚昭和她的爱人,但宿溪风看出他在头脑风暴什么,打断。
“我不会像母亲那样对待她。”
他摩挲着扇子,似回忆:“她也……不会这样对我。”
后面那句好像还有点遗憾。
燕久失语,怀揣究极复杂的心情,他在阁主的催促下,结结巴巴交代出了一些心得。
犯错就弥补,然后再送礼物示好,拥抱一下,肢体接触拉进距离什么的……
宿溪风表示,他学会了。
他走之前,顺其自然地交代了一句绑架嵇箐云。
闲得不得了的这群下属登时兴高采烈领了任务,还以为阁主终于要踏上母亲那样暗地挑动风云,做最坏的反派的道路。
燕久想,这应该和他们刚刚的交谈没关系吧。
……没关系个鬼啊!!
阁主的师妹忍无可忍,凉凉地问:“师兄,到底是谁给你出的这堆馊主意?”
阁主丝毫没有上下级关怀地甩锅指向他。
迎上那位冷面修士想刀人的目光,燕久只想放声大哭。
——不是,我真的好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