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颂看着眼前这只稍显陌生的猫,不太敢相信这是自己五年前亲手捡回来的那小小一只。
它体型非常庞大,虽然傅承灿嘴上骂骂咧咧,但其实能通过发腮程度看出,这只猫在他走后并没有得到任何偏见和挨饿受冻。
他被傅承灿善待得很好。
陈青颂心绪复杂,一言不发地朝玻璃柜走来,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盯着小猫看。
五年时间不长不短,已经足够让这只老家伙忘干净全部有关他的记忆。
猫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接着便合了回去。
“你把它抱出来,我铲屎。”
傅承灿把玻璃柜钥匙扔给陈青颂,催促:“搞快,我憋气极限只有四十五秒。”
“……。”
陈青颂把钥匙捅进锁孔,打开玻璃柜,忍着味道把猫抱出来,刚把它放到地上,它就伸了个懒腰,在原地气定神闲地转了一圈,然后跟大爷遛弯一样朝从前陈青颂的房间走去。
傅承灿弯下腰把猫厕所端出来,蹲在地上铲屎,他动作很麻利,透着股滑稽又让人心疼的娴熟。
陈青垂眸看着他金灿灿的头发,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说:“谢谢你。”
傅承灿发觉他抬手那刻的第一反应是差点捂住裤兜,以为自己裤兜里那个特意准备的东西掉出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默默低下头去,那玩意太小太滑了,隔着布料根本看不到还存不存在。
陈青颂恋恋不舍地揉了会儿他的脑袋,把手慢慢收回去后便走进自己卧室抓猫,傅承灿趁机把手伸进裤兜摸了一把,却没摸到那个圆环。
他皱眉,迅速扔掉铲子站起来,大步走进自己卧室把门锁上,两只手无所顾忌地插进兜里,把裤兜直接翻了过来。
“叮”一声,钻石坠地的声响无比清脆,戒指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傅承灿亲眼看着上面那颗大钻石磕磕碰碰,他肉疼地走过去捡起来,小心翼翼拂去上面的灰,想到今天打算进行的事,不自觉深吐了口气。
有点紧张。
昨晚他花了一通宵时间,在手机备忘录上写了五个不同版本的表白稿,其实打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觉得没什么必要,都老夫老妻了,直接说句“咱们去国外领个证呗?”或者“送你个戒指戴戴”就挺好。
但没多久他又觉得这种语气显得自己很随意,这可以是他对从前那些床伴和情人的态度,但绝不能是向陈青颂表白的态度。
要认真一点,每个字都要看着陈青颂的眼睛说,就算被陈青颂觉得好笑也没关系。
就跟他教陈青颂的那样,大大方方的。
想到这里便有了底气,傅承灿感觉很有必要预演一遍,他模仿着一会儿要对陈青颂进行的动作,把戒指套在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然后小声地说出那个三字:“我爱你。”
———好像也没有那么肉麻?
第一次从自己嘴里听到这三个字的发音,傅承灿很是新奇,他内心涌起一股接近成功的小小激动,忍不住用更高更清晰的音量朝着对面白墙说:“我特别特别爱你,陈青颂。”
一墙之隔的对面忽然被人敲了敲,沉默的白墙其实也竖起了耳朵。
“傅承灿。”
“我听到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