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羊脂玉似的脸,却眉峰如刀削,眸光似坠刃,一进屋,目光便如鹰隼扫过整间雅阁,最后锁定在俞珩身上,眼尾淡金眼影斜飞入鬢,微微上挑:
“好个胆大包天的胖和尚!”她朱唇轻启,声音似冰珠落玉盘,清冽中带著几分寒意“敢来我水月小筑招摇撞骗?!”
说话间,她广袖一振,三十六枚金铃同时从袖中飞出,悬浮在半空,金光大作,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响,隱隱组成了一个杀阵,空气泛起了金漪,带著一股肃杀之气。
她身后那名收了俞珩两千斤源石的白衣仙子幼竹,顿时面如纸灰,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却被旁边的侍女眼疾手快地扶住。
却见俞珩不慌不忙,端起茶盏又浅啜了一口,淡笑道:
“金仙子贵人多忘事,可曾记鹊云居旧事?枕边书倾酒,怜香客诵经,吾为枕边人,
仙子特令我抚琴。。。。。。
金解语闻言,眉头瞬间起,陷入了回忆,她抬手按在额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鹊云居。。。。。。枕边书。。。。。。怜香客。。。。。。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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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她忽然娇躯一震,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美眸骤然瞪大,眼角的金粉都震得脱落了些许,素手指著俞珩,指尖微微颤抖,一脸难以置信的恐怖神色:
“你、你。。。。。。。是、是你。。。。。。?””
俞珩含笑頜首,眼中带著温和:
“仙子想起来了?”
她带起一阵香风,快步走到俞珩近前,一把抓住俞珩僧袍的前襟,將他憨厚的笑脸拉到自己面前,细细打量著,仿佛要透过这张胖脸看到另一个人。
片刻后,她开口问道:
“你抚琴要多少源?”
“抚一曲,在仙子眼中大约是两千斤,”俞珩任由她抓著衣襟,眼中笑意更深,
“也有人觉得,一曲无价。”
金解语闻言,猛地鬆开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平復著心中的波澜,再睁眼时,她眼中的震惊已尽数褪去,恢復了从容与淡定:
“去我月阁。”
俞珩起身,整了整被抓皱的僧袍,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扔给了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刘俊生。
沉甸甸的袋子落在紫檀木案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从袋子的形状和重量来看,
里面的源石不在少数。
刘俊生打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一一里面竟有五千斤源石!
“你在此地吃些吃食,或者去圣城逛逛,增长些见识,”俞珩走到刘俊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
“为师之后会与你联繫。”
说完,他便转身跟看金解语向外走去。
金解语走在前面,广袖飘飘,裙摆摇曳,身后的侍女们提著宫灯紧隨其后,一行人如同一条流光溢彩的长龙,消失在曲廊尽头。
雅阁內,只剩下刘俊生一人,他看著桌上沉甸甸的锦囊,又望了望金解语与俞珩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茫然。
金解语的阵仗出阁,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惊动了整个水月小筑。
“金仙子出巡!”不知是谁先在水榭中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