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竟曾对大人多有冒犯,出言不逊……草民……草民跪着是应该的,是赔罪!”
赵王氏虽未说话,但紧握的双手和苍白的脸色表明她与丈夫同心。
梁进无奈地摇摇头,目光转向跪在一旁,身形高挑的大姐赵忆秋:
“忆秋姐?”
赵忆秋饱满的娇躯猛地一颤,那张美艳妩媚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惶恐和不安,她急忙向前匍匐,额头触地:
“大人!民女昔日有眼不识泰山,言语无知,冲撞了大人!请大人恕罪!民女万万不敢起身!”
梁进又看向跪在赵忆秋身边的二姐赵悦晴。
还未等他开口,赵悦晴那张俏丽动人的脸蛋已然变得煞白如纸,纤细的腰肢颤抖不停,仿佛随时会摇晃断一样。
她也跟着猛地整个身子伏倒在地,用最谦卑的“五体投地”的方式表达着她的敬畏:
“我……我也一样!我错了!我该跪!我该向大人赔罪!请大人责罚!”
她玲珑有致的身躯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卑微臣服。
梁进看着他们,沉默了下来。
他忽然明白了。
梁进还是那个梁进,但他们此刻所畏惧跪拜的,早已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所代表的赫赫权势和煊赫官位。
这个封建时代的尊卑烙印,早已深深烙入他们的脑子中。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跪在最后,却一直偷偷抬头看他的赵以衣身上。
他朝着她伸出手,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笑容:
“以衣,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赵以衣确实不一样。
她虽然也跪着,但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却一直悄悄追随着梁进,眼神里有紧张,有忐忑。
但更多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观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当她看到梁进那熟悉的、带着暖意的笑容,并冲她伸出手时,她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绽放出灿烂而安心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就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了梁进温暖的掌心,借着梁进的力道站了起来。
“梁大哥,我……”
她看着梁进,眼睛亮晶晶的,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梁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亲昵:
“傻丫头,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我当了什么官就改变。”
“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
赵以衣听到这话,眼中最后一丝不安也彻底消散,嘴角扬起,露出了幸福而羞涩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梁进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赵家人,对赵以衣说道:
“他们啊,现在是吓坏了。你帮我好好开导开导他们,以后真的不必如此,动不动就跪地不起。”
“我梁进不是记仇的人,过去的那些小事我从未放在心上。让他们放宽心,以后安心住着,别总担心会打扰我,更不用怕我。”
梁进时间宝贵,可没空亲自开导这些人。
赵以衣闻言,再次用力地点头。
梁进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将客厅里的局面交给了她来处理。
随后,他自己则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他敏锐的感知已经察觉到,后院里,有客人来了。
果然。
当他穿过月洞门,来到幽静的小院时,只见赵保已经负手站在那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