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恺为求自保,摆脱这烫手山芋般的罪名,唯一的选择,便是将盗取的官印……放回盒中。”
赵保的声音,清晰地在楼阁之中回荡。
鲁振宇听得双眼发亮,忍不住连连点头:
“对!对!就是这样!他果然把印乖乖给放回来了!”
原来这一切,就是利用了盗印者的惶恐心理,来让盗印者乖乖将官印送回。
梅凌云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沉声道:
“赵大人,恕下官直言!”
“在拿到如山铁证之前,岳恺仅为嫌犯,并非定论!”
“若盗印者另有其人,那大人这场赌局可就输了。此举岂非赌上了鲁大人的前程?更纵放了真凶!”
他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显然对赵保这种“歪门邪道”极为不齿。
鲁振宇听到这话,不由得暗暗摇头。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梅凌云却另寻假设。
显然这个梅凌云,已经有些输不起了。
赵保却抬起头,目光迎向梅凌云,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声音却斩钉截铁:
“梅大人所言甚是!”
“可天下事,岂能件件都有十成把握?”
“若事事求全,畏首畏尾,那厂公交代的差事,还办不办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拔高,充满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忠诚与自信:
“我敢赌,是因为心中唯有厂公与皇上!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况且,我相信我有福分。我也认为,这福分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我更相信,能为厂公办成事的,必是有福之人!”
“若无这份福缘气运,又岂敢到厂公驾前献丑?!”
这番话,锋芒毕露,直指梅凌云的“无能”与“无福”。
梅凌云顿时面红耳赤,一股郁气直冲顶门,他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赵大人!即便查明是岳恺所为,也当依律缉拿,明正典刑!”
“你以诡计诱其归还,便轻轻放过,视法纪如无物,此乃纵容奸宄,岂是忠臣所为?!”
赵保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暗喜——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梅凌云!”
赵保骤然断喝,声如惊雷炸响!
他猛地旋身,双目如电,直刺梅凌云眼底深处,气势骤然拔升!
“你放肆!!”
赵保的声音在雅斋内回荡:
“至始至终,何来盗贼之说?!”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分明是岳大人一时疏忽,误将官印收存,察觉后立即主动奉还!”
“不过是一场小小误会,到你口中竟成了十恶不赦的偷盗?”
“你这是要构陷同僚,扰乱厂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