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剩下她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就在她惊魂未定,试图从那可怕的寂静中捕捉一丝信息时。
突然!
“唔!”
她整个人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拦腰抄起,像扛麻袋一样甩到一个坚硬宽阔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让她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扛着她的人没有丝毫停顿,迈开大步狂奔起来!
风声在耳边凄厉地呼啸,失重感和颠簸感让她头晕目眩。
她能感觉到身体在快速移动,那股深入骨髓的、源自矿石的阴寒正在迅速远离。
她被带离了那个地狱般的矿洞!
可是……要去哪里?
新的地狱吗?
巨大的惶恐和无助瞬间攫住了她。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头套里的汗水和灰尘,黏腻而冰冷。
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在这未知的颠簸中低声呜咽,抽泣不止。
奔跑不知持续了多久。
终于,扛着她的人停了下来。
她被小心地放下,双脚触到了坚实的地面,随即被按坐在一个铺着柔软坐垫的椅子上。
紧接着,身上紧勒的绳索被利刃“唰”地割断!
久违的轻松感让她几乎虚脱。
最后,那只笼罩了她不知多久的厚重头套也被一把掀开!
长期身处黑暗之中,让她的双目难以适应突然涌来的光明。
刺目的光线如同无数根金针,狠狠扎进她久未见光的双眼。
牧从霜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猛地闭上眼睛,泪水再次决堤。
她下意识地用手背遮挡光线,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尝试着慢慢睁开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
墙壁雪白,还散发着新鲜石灰的刺鼻气味,显然是新建不久。
桌椅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
窗外投入的温暖阳光带来一种近乎虚幻的安全感。
而她的面前,两名男子单膝跪地,头颅深深垂下,姿态恭敬无比:
“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娘娘恕罪!”
牧从霜的心脏还在狂跳,她茫然地看着眼前两人,这里不是熟悉的皇宫,他们也不是身着宫廷甲胄的侍卫。
劫后余生的恍惚和巨大的信息落差让她一时无法反应。
“你……你们是什么人?”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劫难后的虚弱和深深的疑虑。
跪在前方的年轻男子微微抬起头,但目光依旧恭敬地垂视着地面。
牧从霜看清了他的脸:面容白皙清秀,无须,气质阴柔,眼神里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