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钰喉咙有些干,别开了云央清澈的眼眸。
她唇角勾起,在他脖颈处亲了一口。
“这也没啥啊?走走走,到那边看看。”
“再往上走,那边不是有个巨石么,说不准上游冲下来的好货被卡到这巨石下面了!”
黑暗中,薛钰看见云央方才还戏谑的眼眸变得惊慌失措,咬着唇,抱紧了他。
“别怕。”他低声道,扣着她肩头的那只手轻轻摩挲着,像在哄孩子,“不会让人发现的。”
听着脚步声逼近,他抱着她,顺着水流的方向缓缓往巨石另一边移动,与那两人始终保持着互相都看不见的距离。
云央总想下来,可又怕贸然下水,会有声音引起人的注意,便只得紧紧抱着他,贴的更紧。
薛钰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的衣裳本是半干的,可与他贴在一起,便被浸染湿了,怀中的身体圆润饱满,与这些夜晚他抱着她睡觉时想象的一样。
他的胸膛发热,甚至能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那两小粒。
“云央,别抱这么紧。”他望着夜色和水面叹息。
她才不到十七岁,他不能做那样的事。
她慌忙捂住他的嘴,低声凶他,“别说话呀,你是不是想让人发现?”
其实薛钰对是不是会被人发现这件事,是无所谓的。反正他要娶她。
之所以听她的,是顾及女子的名声。
婚前与他太过亲密。都会成为届时族老不允许她成为薛家宗妇的理由。
想到云央被人指指点点的模样,他就有种须发倒立的愤然。
与薛钰的思绪飘散的不一样的是,云央竖着耳朵听着那两人的踪迹,紧张地越抱他越紧,可是横抱着的姿势实在别扭。
“怎么还不走?”她嘟囔。
“在找玉。”他道。
水面漆黑,他的目光仿佛带着热度,幽幽地盯着她看。
“换个姿势。”她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云央轻飘飘地将身子正过来,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月退跨在了他月要间。
这个忽然变幻的姿势,令薛钰呼吸有一瞬的停滞,并以一种几不可察的幅度仰了仰头。
云央微微笑道:“这样便省劲儿多了吧?”
她可以抱紧他,还不担心落入水中会有声响。只不过有什么东西愈发热情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央也不知道那两个人何时走的,甚至不知道走了没有。她只知道当薛钰俊美的脸放大在她面前,对她清淡的笑的时候,她整个人就晕乎乎的了,她竟主动捧起他的脸,指尖划过他的耳侧,轻轻的,贪婪的,从他的唇一路吻到下巴、喉结。
他白日里正人君子的伪装不再无懈可击,就如同他现在赤着上身,没有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他像个贪婪的猎食者,看似平静的承受她笨拙的吻,实则充满了侵略感和情欲气息,等着她自己落入他早就布好的深渊。
这一切发生的突然,如一场毫无预料悄然潜入的绮梦。
耳边的流水潺潺声她听不见了。
云央的指尖在他颈间摩挲,她半睁开眼看他,便见他狭长幽邃的眼眸中溢满了对她的渴求,惹人心颤。
于是她更紧地缠住了他。
在她深吻他的时候,整个人贴紧他的时候,或者放任嗓间溢出甜腻而陌生的轻吟声时,他都会不自觉地与她靠的更近。
云央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以薛钰为主角的春图来,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
在这一刻,她方明白自己对他,亦是有渴求的。
或许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了,有悖伦常的是她,主动抱他的是她,要他说一些逾矩的承诺的是她,现在这样不知廉耻缠在他身上步步紧逼的人也是她。
“薛钰……”有隐秘的快乐自下腹升起,那滚烫的温度自隔在她与他之间的薄薄的布料后传来,她希望他能给的更多一些,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好喜欢你……”
“嗯。”他应了声,低低的气声夹在着化不开的情意,手掌按住她的裙摆,几乎毫无间隙,缓慢往上顶了一下,“我也是。”
她的额头竟汗津津的,脸红的如同发了高热,他也不敢再动,呼吸凌乱压抑,将脸埋在她发间喘着。
他曾受的那些礼法和教养的规训,在这个漆黑的夜晚,被冰凉的河水仍浇不灭的爱欲就快要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