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像火烧一样干渴,虽然曾吻过她,可那都是他的不甘和嫉妒在作祟,且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
现在知道了她的心意,原来心意相通是这样美妙的一件事,她的湿润温软在他梦中尝过许多次,氤氲缱绻,十指相扣,她亦会满含情意地回应他。
越来越近,他吻去她的眼泪,再要往下,她却抵住他的胸膛,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你明明,明明是真心对我好的,你明明是愿意当我姐夫的……你究竟是什么时候……”
那样,他一辈子都是天上月,高岭花,是薛氏这一辈最耀眼的存在,不会有任何污点,也没有人会对他失望。
他会一直是她心中不可逾越的高山,她会感激他,尊敬他,亦不会在仰止间生了不该有的歹念。
薛钰喉头梗住,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可握着她的手却愈发紧了。
是打破了她对他美好的印象?
如果他可以克制……纵使与云嘉的婚事不成,她也会对薛家感恩戴德,一直记得他的那些好,兴许会嫁了人,在薛家的庇护下安稳度过一生。
他为什么不克制了?
仿佛回到了看着云央与宋放鹤亲昵相处的那一日,回到了云央为张谦穿上嫁衣给他看的那一日,回到了她在牢房中与陆玠说话的时候,回到了她要嫁人的正月十四!
嫉恨、不甘、灼痛、焦躁重新席卷而来,遍布他的四肢百骸。
在她面前,他的感性早就战胜了理智。
他只要她!
薛钰猛的抱住云央:“自我知晓情字何解时,眼中就只有你了。”
“你为什么不克制……”她问。
“我克制过。”他咬牙道,“可我只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俗人,做不到慷慨大方把自己心爱之人拱手让人……”
他叹息,“央央,你不知晓我对你的情意,是我放任自己引诱了你,你才对我生了不一样的心思。一切都不怪你,是我的错。”
他的话一字一句击在她的心头,他竟早于她……云央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想哭。
半晌,她擦干眼泪,哽声道:“可是,可是昨夜是我引诱了你。要是不这么做,也不会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愣了一下,当下便知道自己的欺瞒是欺瞒对了,倏地笑了,揉了揉她的头不说话。
“我是不是要对你负责?你是不是该说要我负责了?”她抬眼看着他,脸色微红。
“负不负责,我都是你的人了。”他微微一笑。
云央低着头,半晌,恼怒地捶着一旁层叠的锦被。
“起来洗漱,我带你去吃些好消化的,文渊说这些日子你都没怎么好好用饭。”薛钰道,摩挲着她的肩头,“给你准备了新裙子。”
她昨日穿的是那宋放鹤给的,已经一把火烧了。
“山间露重,自己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穿的那么薄。这件袍子是蜀锦所制,城破之时,我见绸缎庄掌柜慌不择路时还要将它收起来带走,便觉得这衣裳十分适合你……”
云央起身下床,直接抬手扯开衣襟,衣裳往两侧滑落,露出峭立的锁骨和莹白的半边……
薛钰的话霎时停住。
山间有风,她乌黑的发丝在雪白的身躯上蜿蜒包裹,黑与白交织,美得惊心动魄。
她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昨夜不是都看过了么?”
第80章何时给他名分?
薛钰眼睛不知道该看何处,嗓音微哑,“……冷,穿上。”
云央神色还是有些呆怔,那迷情酒和香还是厉害,脑子懵懵的,脸色茫然,连羞都不知,道:“要换衣裳,不应把旧的脱了么?你为什么不敢看?”
“因为……”他艰难解释。
冷白的脖颈都红透了。
云央也不纠缠,扯住衣裳,拉回肩上,“明白了,昨夜黑灯瞎火没看清吧,那你出去,我换。”
薛钰还是忍不住抬眼看她,她乌发随意披散,人拢在一团柔软的光里。
“你看我做什么!”云央移过清亮的眼,别过脸,皎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红晕,“早上起来脸上都是油,不好看!”
薛钰失笑,知她其实跟白纸一样,但性子又爽利,以为他与她已有了肌肤之亲,便全凭心意使然。
只是这种情境,在梦里都不曾出现过。她在闺中的模样,刚醒时松松散散披散着的长发的娇憨,不曾有第二个男人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