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眸子初时带著未聚焦的茫然,瞳孔在昏黄温暖的光线下微微扩散。
那双渐渐恢復清明的眼晴里,清晰地倒映出了沈元近在哭尺的俊朗面容。
短暂的眼神交匯。
昨夜所有的记忆碎片如同电流般瞬间击中了她没有言语。
黎知的脸上先是飞快地掠过一丝惊,隨即仿佛被室內的暖光点燃了一般,白皙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起大片、动人心魄的緋霞。
那抹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小巧精致的耳垂,再顺势滑入宽鬆的t恤领口下方。
羞报如同最本能的反应,让她几乎是在与沈元对视的下一瞬,就猛地將潮红的小脸更深地埋进了他散发著热意的胸膛里。
少女额头紧紧抵著他。
像只受惊后將头埋进沙子的小驼鸟,用笨拙却极度羞怯的方式回应著凌晨的凝视,
沈元收紧的手臂让她避无可避。
胸膛的震动带起一声低沉慵懒的轻笑,裹挟著刚甦醒的微微沙哑,贴著她埋在他颈侧的耳朵响起:
“。—睡得好么?””
温热的唇有意无意擦过她小巧泛红的耳廓。
怀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抵著他胸口的小脑袋似乎压得更用力了点。
好一会儿,才从那片温热布料下传来一声闷闷的鼻音:“不好。”
“哦?哪里不好?”
他低沉的嗓音裹著晨起的沙哑和一丝促狭的笑意,清晰地搔刮著她敏感的耳廓。
黎知埋在他胸口的脑袋拱了拱,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带著点娇憨和尚未褪尽的羞报:
““就是不好。”
那埋在温厚怀抱里的小脑袋又蹭了蹭,几乎要融进他胸口的温热里:“被、被坏狗舔了——“
那声音黏糊糊的,带著点委屈,又像含著蜜,嗔怪的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与其说是控诉,
不如说是裹著蜜的撒娇。
每一个音节都像被昨夜那滚烫的记忆浸染过,甜得发腻。
沈元微微侧过头,唇几乎贴上她颈侧那片细腻的皮肤,灼热的呼吸故意拂过她早已红透的耳尖。
剎那间,黎知的呼吸骤然停室!
昨夜暖灯下令人眩晕的片段猝不及防地撞入脑海。
清晰无比的吮吸嘬响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还有那让她魂魄都在发颤的湿热包裹感和尖锐刺麻的电流那感觉,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无处可逃,如同被烙铁烫下印记!
那种仿佛要將她灵魂都吸吮吞吃掉的力道
黎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喉头滚了滚,鸣咽声被死死堵在喉咙深处,只余下身体诚实的战慄。
露在外面的那截小巧圆润的肩头瞬间绷紧,连带著纤细的脖颈都泛起一片惊人的緋红,迅速蔓延到她被凌乱髮丝遮掩的侧脸。
她將脸更深地埋进那温暖气息的胸膛里,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让人灵魂都在发颤的记忆画面。
下一秒,没什么力道的拳头便落在他坚实的胸口上。
“鸣·坏狗!沈元你坏透了!”
她声音带著被逼急了的哭腔,眼尾更是红得糜艷。
“说、说好的只能摸的。说话不算数!变態!流氓!唔—谁让你问这个了!还!坏狗!
坏狗!”
每一句嗔骂都像是裹了蜜的利箭,非但毫无杀伤力,反而让沈元眼里的笑意更深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