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孕是喜事,总得封赏下去。这一包是一百两,你和云箏、梁安梁福,每人十两赏银,春夏秋冬,还有四个新来的粗使太监,每人五两赏银,至於剩下的二十两,你平摊给前殿伺候的宫人,让大家沾沾喜气。”
云舒接了过来,欢快笑著:“那等他们归置完库房,奴婢就发放给他们。”
裴听月平静道:“不必让他们来谢恩了,各自歇息去吧,只让梁安过来即可。”
“是。”
待云舒离开后,裴听月閒来无事,將前几日未绣完的藕荷色鸟纹肚兜拿起来接著绣。
虽然不確定肚子里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但裴听月就是莫名觉得,这可能是个女孩,所以选了这个顏色。
是个男孩也没关係,顏色虽然粉嫩了点,可图案是合適的,在自己殿里照样穿,没人会笑话。
她一针一线绣得认真。
待补完翠鸟身旁的羽毛,这件肚兜也算完成了。
裴听月刚喝了口梨茶,云舒恰好带著梁安过来了。
梁安一进来,便恭敬行礼:“婕妤,您找我。”
裴听月让他起来后,看向云舒:“给他找个凳子来。”
梁安有些惶恐:“婕妤,奴才站著就成。”
裴听月没听他的,让云舒找来了,隨后道:“我找你来,是有正事商议,你坐吧。”
梁安还是有些不敢,被云舒摁著肩膀坐下,“哎呀,婕妤让你坐你就坐。”
梁安无奈仰头看了一眼云舒,这才安静坐好,“婕妤有什么儘管吩咐便可。”
裴听月正色道:“確实有一件事。”
她脸色郑重,殿里两人都看了出来。
梁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云舒则去守著殿门。
裴听月斟酌了一下言语,缓缓道:“有件事,我想问你知道与否。”
“婕妤儘管说,奴才定知无不言。”
“皇上,曾给我下过不孕的凉药。”
梁安手握成拳,瞪大了眼睛。
裴听月看著他的反应,明白过来,“你知道。”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梁安脸上一片凝重,长舒一口气说:“知道,当初奴才挨罚就与此事有关。”
裴听月倒不知道这个,详细问起来,听过缘由后她感慨,“没想到,你是因著这个挨得罚,倒是我连累你了。”
“这怎么能怪婕妤呢,是奴才的错,不该揣摩君心。只不过,婕妤为何突然说这个呢?”
裴听月抬眸看他:“沈婕妤在御前,可有安插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