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都做了简单的伪装,走在人群中并不突兀。
而后再拐进她们?常住的酒家?,俩人在靠窗的角落里看见了楚煊和司明月。
甫一坐下,司明月就笑眯眯地打招呼:“下午好呀,都吃了吗?”
殷不染没回答,摸出?两瓶丹药递过去。
楚煊毫不客气地将其中一瓶收入怀中,也笑:“你这?是把九转凝魂丹当糖丸送啊。”
而后又盯着宁若缺新换的易容打量,并且试图上手扯她的脸。
“不愧是师门秘传的易容术,你师尊干什么的?”
宁若缺把楚煊的手拍开:“说正?事。”
楚煊吊儿郎当地翘起腿,斜眼看她。
“那就长话短说。我把那镯子拆开后,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监听装置,不过已经很久没启用了。”
即便如此,也很难不让人怀疑,送出?这?镯子的人是何居心。
宁若缺一边给殷不染倒茶,一边解释:“那玉镯是颜菱歌送给我的。”
按照约定,这?其实是她护送颜菱歌到明光阁的报酬。
宁若缺其实不愿意收,但?耐不住颜菱歌硬要塞给她。眼下想来,这?番举动也很可疑。
可殷不染摇了摇头:“幕后之人应该不是颜菱歌,她只是一枚棋子。”
修为尚且可以伪装,可阅历和行为习惯很难隐藏。
在她看来,颜菱歌就只是一个性?子温和的后辈罢了。
楚煊同样没急着下结论,话音一转,说起另一件事来。
“先前殷不染也让我追查颜菱歌的身份。我和明月跑了一趟,确如她自?述的那样,母亲死于妖祸,父亲则失踪已久。”
一般人查到这?里也就放弃了,但?楚煊岂是一般人。
她向左邻右舍打听、找卷宗、画画像,甚至偷偷抽了一管颜菱歌的血,可算把那抛妻弃女的男人揪了出?来。
说起这?个楚煊就来气:“这?男就是畜牲不如。长了一副好皮囊,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为他生儿育女。”
“这?是来问道?修仙的吗?”楚煊一拍桌子,
,?是古战场。”
道隐无名直至剑尊陨落百年后——……
这?可不像是?个好消息。
正如古战场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里既没有江南的小?桥流水,也没有北域的雪岭重山。
倒有的是?红褐色的土地、重重禁制与结界、躲藏在此的邪修罪犯,以?及无数狡黠凶残的妖兽。
殷不染垂下眼帘,眸底沉沉如墨:“或许是?有人?给颜菱歌施加暗示,篡改了她的记忆。”
她抿了一口热茶,慢吞吞地整理思绪。
“此人?先用颜菱歌引你去明光阁,与我重逢。再?将第二封信寄给楚煊,驱使我们赶去与她汇合。”
殷不染停顿几息,眉头皱得更深:“此人?很了解我们。而且我一直怀疑……”
她看向宁若缺:“或许并非是?蜃海境失控,你才落入了妖狐的幻境之中。而是?有人?为了让你找回?记忆,强行令蜃海境过度运转。”
想要钓上大鱼,就得用大鱼爱吃的饵料。
若想要钓上赫赫有名的剑修,当然要用剑修最珍视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