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我叫陈三针!”这名字倒是不错,大概是针灸的技术很高明。
郝仁想了想,又怕自己摸错了。他从绿绮的梳妆台上拿过来一枝眉笔和一张信笺,递给陈三针,说道:“你给我画一张‘曲香坊’的平面图,一定要画得细一点,把天郁夫人的住处和医庐的方位都给准确地标出来!”
“好的!”陈三针接过眉笔和信笺,开始认真地画了起来。这家伙还有美术的天赋,画得还不错。
郝仁仔细看了看信笺,将上面的所有标注全部记进脑子里,又说道:“你再把龙大夫的名字、相貌和今天的衣着都说给我听听!”
陈三针说道:“龙大夫叫龙溟,四十多岁,短发,有点消瘦,却很精神,浓眉大眼,个头比我高一点。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衣服,款式与我的相同。”
郝仁听得很认真,把陈三针说的这些都记下了,他先琢磨了一个大致的面相,这样在见到真人时就可以做一个对比。
觉得没有什么可问的,郝仁立即又点了陈三针的穴道,让他睡上一天一夜再说。接着,郝仁脱下了陈三针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地上的陈三针、绿绮和老妈子,郝仁突发奇想,他将这三人全部脱得光溜溜的,统统搬到床上去。三人睡在一起,这种伪装倒也有趣。
最后,郝仁又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容貌改了改,画成了陈三针的样子。这一手是跟宣萱学的,不过他人比较笨,手法实在不怎么样。
做完了这一切,郝仁开门出来,又将门紧紧地关上,这才大模大样地向着医庐的方向走去。
“曲香坊”的生意真好,估计整个天狱城富人的夜生活大半都集中到这里了。当然,南区那边的“银钩赌坊”也很热闹。
前院一片莺歌燕舞,票客们和女支们闹得很欢实,有的甚至都到院子里来捉迷藏了。不过,他们捉迷藏的方式很特别,都是闭着眼,往衣服里面摸。
郝仁就从这些人中间穿过。他一边走,一边放出神识,观察着这里的明岗和暗哨。“果然不愧是‘天香坊’的总部啊,这警戒做得还真不错!”
郝仁的神识探察出,无论是楼顶还是地面,也不管是花丛还是墙角,都有人在对着夜空虎视眈眈。
郝仁暗自庆幸,刚才把陈三针、绿绮和老妈子关进房间的时候,幸亏是出门走
,其实,郝仁既然冒充别人,在对被冒充者不太了解的情况下,应该低调,多听少说。但是他自以为已经准备充分,结果差点露馅了。
幸好,这两个人还没有看出他是假冒的。
郝仁讪笑着从两个武者的中间走过,刚刚走进后院,对面过来一帮人。最前面的两人一穿红,一着绿。后面有两人抬着滑竿,滑竿上坐着一个女人。
郝仁当时心中一紧。
那穿红者分明是樱桃,穿绿者是芭蕉。而坐在滑竿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他生擒的天郁夫人。
郝仁一阵冲动,他真想冲上去,把天郁夫人再次抓住,逼她交出“噬魂蛊”的解药。但是他立即压住这个冲动。
昨天,就因为他,“猎人公会”和“曲香坊”的关系已经很僵。“曲香坊”的老大竟然被“猎人公会”一个无名小卒抓住,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天郁夫人要是个冲动的女人,当天就会发生一场大规模的流血事件。看来这个女人挺能克制。
如果今天郝仁再把天郁夫人给抓住,而且是在“曲香坊”的总部。这个女人肯定克制不住,两家势必会打得难分难解。
到时候,造成无数人死伤不说,两家的实力也将会大大削弱。“银钩赌坊”就会趁机发动,将两家的残余势力消灭。
郝仁已经知道,这三家的背后还有各自的支持者。如果天狱城的格局被打破,他们背后的支持者会怎么做,谁也说不准。不过,郝仁作为始作俑者,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郝仁就算是想制造一场乱局,也要等到明年的六月里再说。在天狱森林开启之前搞,然后开启的当天好逃跑。
“忍忍吧!”郝仁对自己说。好在,自己现在还有别的途径。先找到那个龙大夫,拿到“噬魂蛊”的解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冲动。
转瞬之间,郝仁已经转了无数个心思。此时,天郁夫人的队伍已经过来了,他急忙恭恭敬敬地站到一边,低下头做恭顺状。
门面的两个守门人也郝仁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两边,低头说道:“恭送夫人!”
郝仁听他们这么说,自己也就跟着含混不清地说了句:“恭送夫人!”
天郁夫人在滑竿上向着郝仁看了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你们辛苦了!”然后,樱桃、芭蕉在前面开道,滑竿颤悠悠
,
“写什么呢,龙溟兄?”郝仁慢慢地走近龙溟,就要下手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