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苏苍无可?辩驳,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半跪在地,曾经那不可?一世?的双眸如今黯淡绝望地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
就?在此刻,他恍然发觉,这抹冷情决绝离去的身?影,已然陌生到再也不能与往昔重叠了。
秋风萧瑟中传来更为?寒凉的话语。
“言尽于此,你?与顾芷兰之间,从?此相逢勿相认,一刀两断,权当陌路罢。”
“相逢勿相认……”
男人泪流满面,有如丧家之犬,喃喃伏在地上?。
如果他不曾那般自轻自大,是否二?人还?能回到言笑晏晏的从?前?结局又是否会不同??
可?世?间从?无如果。
好想见你
谢见琛手下?一行人斗志高?昂,州中百姓听?闻他?们剑指苏氏,所到之处一呼百应,队伍不断扩大。
有苏苍作为人质,苏氏族人见状很快便缴械投降,狼狈地将官印双手奉上。
至此,整个安云州也?尽数归入几人统辖。
休整数日,冬日紧随而至。
转眼便是除夕。
火盆中的?白碳烧得劈啪作响。
窗外白雪皑皑,窗内,身裹绒毛裘衣的?少年惬意地斜躺在罗汉床上打盹。
“怎地在窗边睡着了,当心着凉。”
一抹高?挑的?身影携着外面的?寒气靠近走来?。压根不曾入眠的?谢见琛睁开一只?眼看向晏漓,懒洋洋道:
“我亦不愿久睡,紧绷惯了,一闲下?,人便发懒。只?是积雪难行,又正值年节,这才不得不在此歇脚。”
晏漓四视环顾一圈,若有所思,不动声色道:“这两日似乎不曾见到顾芷兰。”
“噢,她?啊,跟街坊推了好些日子牌九,说没事少扰她?,”谢见琛看向他?,“找她?有要事相商么?”
“正好……不是,我是说,太可惜了。”
晏漓捺住心中暗喜,嘴上却不得不否认着,解下?散着寒气的?披风,格外优雅端庄地坐在没个正经躺姿的?谢见琛旁边。
“我行经街巷听?闻,为庆祝苏氏倒台,今晚有城中会举行近年来?最盛大的?焰火表演。既然?那个女人如此遗憾不能去?,便只?能我们一起了。”
“焰火表演?”谢见琛噌地坐起来?。
前些日子在沙口县那般穷僻的?地方待习惯了,本当年节不过是草草敷衍,过去?便罢了,可眼下?落脚之处到底属于州内中心区域,相对而言城内自?是繁华,人气儿也?旺些。
谢见琛自?是喜欢凑热闹,两眼冒光,十分贴心懂事道:
“这有何难,你等我,我将顾姑娘叫来?便是。”
他?方蹿出两步,又被一股力气生生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