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既敢采用这般下作的手段,如今怎么不敢承认了?你?若将全部细节交代清楚,上面追究下来或可从轻发落。如今顾姑娘不在场,你?也别惦记什么颜面了,配合我些,别让我更瞧不起你?!”
正如自己所料,一提到顾芷兰,苏苍果然淡定不起来了。
他猛然抬头时已是面红耳赤、薛恒额角隐隐跳出青筋,手脚被缚的他如同一只笼中困兽:
“芷兰、芷兰……她可是我唯一爱的姑娘!当?年留她一人在此,已是我狠心决绝,我若知道这畜生?窝如此胆大妄为、无恶不作,连我的面子都不给,我当?年无论?如何也不会冒险将她留在这里!”
“你?……”
谢见琛一时被他爆发的情绪震慑住了。
毋庸置疑,他明白苏苍这个直性子蠢货身上没有半点演技。
苏苍不是个好的恋人,可不能否认的是,他对顾芷兰并非全然无一丝真情。
可若苏苍所言非虚:苏家并非歇芳楼一切恶行?的幕后操纵者,那?便?意味着真正的恶人并未落网。
并且,自己的行?动很可能早已惊动了幕后黑手。
就在这时,本已被打至动弹不得的安达王子忽又像条虫子一般剧烈挣扎起来,发出不小的声响,吸引谢见琛的注意。
方一扯下他口中破布,他便?急吼吼颠三倒四道:
“他在这儿、他在这儿!我把我知道的都交代出来,能不能饶了我?”
“谁在这儿?你?把话说清楚。”
“冉兴文?!”
安达王子大叫,搜肠刮肚、一股脑地将一切说出来:
“都是冉兴文?献的主意,几年前我安达势力在安云州尚未站稳脚跟时,他还是一介小小书吏。那?时他便?带着撒莫蝶主动找到我,称愿意用此等?迷人心神的香料助我控制安云州,我只需要让他当?上州官!
“什么帮本王,都是屁话!如今看来,是他狐假虎威,借本王之手,将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实权握在手里,自己暗中控制一方才是!
“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奴隶!助他做了州官、结识了苏家,转头便?不识天高地厚了!——美?……大侠,你?可一定要将这畜生?千刀万剐啊!”
……冉兴文?。
居然是他。
果然是他。
谢见琛脑中炸开的惊讶很快定下来,打断安达王子的泄愤之语,追问道:
“你?最好不要糊弄我,我曾在田中闻过撒莫蝶的香气,并无不良反应。”
“绝非骗你?!撒莫蝶的香气确实有镇静安神的作用,可不为人知的是,待其?成熟后加以炼制,高浓度的香气便?会产生?使人兴奋的效果。”
最后,他还补充道:
“你?闻到这楼中的甜香了吗,这便?是高浓度撒莫蝶的气味。”
“!”
谢见琛不由得屏住呼吸。
怪不得,这楼中的香气甜腻到令人作呕。
一旦进?入此地,便?注定会化作砧板上的鱼肉。
好阴毒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