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又听裴淮道:“你说的对,我们是兄妹,有些事只有情人能做,而非兄妹。”
他唇角笑意温润,“就比如亲吻,是情人该做的不是么?可我们不是情人。”
在听到亲吻的字眼后,裴棠依的眼睫便止不住颤了颤。待听到那声“情人”,她的心就莫名地像是被羽毛拂过一般,似痒非痒,却让人难耐至极。
裴淮仿佛并没有注意到裴棠依神情的异样,仍继续说道:“妹妹,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裴棠依微微抬起头,打量了一眼裴淮。他的笑容依旧与往日一样温润,就如同一泓清泉在心头流淌。
即使裴棠依始终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也不急不缓,耐心等待着裴棠依的回应。
在他的注视下,裴棠依轻轻点了点头。
裴淮笑道:“所以以后,哥哥不会再做违背你意愿之事了,你也无需继续躲着哥哥。”
听闻此话,裴棠依最近始终悬在心上的石头落了地,如释重负般地露出个轻松的笑来。
裴淮见她这幅如临大赦的模样,眼神晦色一闪而过。
他道:“可哥哥不知道有哪些事是你不愿意做的,除了亲吻,还有别的什么不可以的。”
他低头去握她的手,轻声道:“这样可以吗?”
裴棠依垂眸注视着正十指相扣的两只手,觉得这样似乎还是有些亲密了,她缓缓将指尖从裴淮的指缝中抽出,改为轻轻握在一起,道:
“这样可以。”
裴淮颔首同意,继而又问道:“那这样呢?”
他空着的另只手抚摸上了裴棠依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
裴棠依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那我抱着你呢,可以吗?”裴淮揽过裴棠依的腰肢,抱住她。
裴棠依身子顿时僵住,双手无措地垂在两边。
她听得裴淮凑近她的耳边道:“记得之前你便是这么抱着我的。”
恍惚间,梦境又浮现在她眼前,裴淮温热的气息喷拂在耳边,与梦中铜镜前裴淮紧贴她耳垂说话时的感觉,如出一辙。
裴淮的声音仍在响起,“那时你很害怕,抱着我不肯松开,要我留下陪着你。”
裴棠依记得那次也是因为做了噩梦,在梦中遭到袁涟的鞭笞,她实在是怕极,醒后看到裴淮后才会紧紧抱着他获取安全感。
她被绑架后亦是,唯有裴淮在时,她才会觉得安心。
因此,她小幅度地点点头。
得到她的答案后,裴淮并没有松开拥着她的手,“这几日你娘亲来找我,希望接你回去,你想回去吗?”
裴棠依诚实道:“想的。”
裴淮这回没有再推脱,果断地答应了,“我说过不会再做违背你心意之事,你想回去便回去吧。”
裴淮又回到了从前温润如玉的君子,亦是裴棠依最熟悉的样子。
提到绑架一事,裴棠依问道:“知道那些人是奉了何人的命令了吗?我从来没有得罪过别人,他们为何要来绑架我呢?”
裴淮道:“那日你同方家公子,在兰雪斋发生了什么?”
裴棠依将当时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裴淮,因方临怀忽然有事离开,才留得裴棠依独自一人,继而遭遇了绑匪的袭击。
裴棠依叹了声气,“现在那些人都死了,怕也不好找到幕后之人了。”
裴淮却不这么认为,“妹妹,若是你的话,你会亲自出面安排那些绑匪吗?即使留下了那些人的性命,他们也不知道最初是被谁买通的。”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正当裴棠依想要收拾东西回去住时,门外传来了几声喧哗。
陈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少爷,姑娘,方家少爷过来了,说是想要见四姑娘,此刻正在前厅候着。”
裴淮的声音从裴棠依耳边幽幽响起,“他最近经常过来,说要同你赔罪。”
裴棠依被绑一事,虽说与方临怀并无直接关系,但也是因为方临怀的缘故才是绑匪有了可乘之机。
裴棠依并不怪他,但他来向自己赔罪,却也不好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