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佑想说什么,冯思思却已经到了这边的回廊。“南佑,你来了。”见她出来,谢南佑只能回身打招呼:“边婆子之前找到我,说你有了身孕。”春桃此时已经将不相干的下人都给打发走了,自己也退到远处。四周无人,冯思思宛如娇羞宠妻,笑吟吟的走近:“是啊,陈御医说我身上有了,是咱们的孩子,南佑,你是不是很高兴?”“你有了身孕,也算是完成了对谢家先祖的交代。”谢南佑并未直接回答冯思思的问题。甚至于不等她靠近自己,将手中的东西递过来。“你看看,这些都是些小玩意,可有你中意的?”“是你送给我的吗?”冯思思大喜:“只要是你送给我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开心。”她高兴的拿过东西就要查看。谢南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实话实说:“这些,不是我准备的,都是盛凝酥的意思!”“她?”冯思思手一顿。谢南佑刚要说什么,冯思思突发发疯一般将所有的东西都摔在地上,还上脚踩了几下,愤怒怒吼。“谢南佑,她的东西你怎么敢拿来给我用?”“我……”“这是我们的孩子,她一直羡慕嫉妒于我,如今知道我有了身孕,肯定的更加恨毒了我,你,她要是在这些东西上面做手脚,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冯思思打杂东西的动静不小,不远处候着的下人们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谢南佑低下头,语气里带上了怒意:“大嫂,难道母亲没有同你说这孩子的事吗?”“什么?”“我们之前也说过的,这个孩子是要继承大哥衣钵的,那就必须得是大哥的孩子,与我无关,还记得吗!”“……你什么意思?”冯思思脸色瞬间变了:“你,你是想过河拆桥,不承认这个孩子?”“是我不能承认!”早在此之前,他们就说定了,孩子定的是定安侯继承者,那就势必要与谢南佑切割干净,这样将来才不会有后患。可如今,冯思思开口闭口都是他们的孩子。虽然这些话是在后宅内院里说的,可谁能保证不会隔墙有耳?万一这件事暴露出去,被陛下知道了,那就是欺君之罪,到那时,不止属于定安侯爵位的的荣华富贵没了,就是整个谢家都要跟着陪葬!冯思思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危险,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同孩子的亲爹分享怀孕的喜悦。如今见他脸色真的不对,嗫嚅着低下头,讪讪的勾住他的衣袖:“对不起,南佑,我,我是太高兴了,你不要生气嘛!我……”谢南佑甩开他的手,冷脸离开:“你自己先冷静一下,等你冷静以后,我们再谈。”“南佑,南佑,你别走,我们,我们……”冯思思急切的想要追回他,可是小腹上莫名传来一阵绞疼,吓得她连忙站住。等缓过来时,谢南佑已经走的没了踪迹。她焦急的唤来春桃:“去,去把四爷叫回来。”“大夫人,眼下孩子最要紧,这孩子是你的立命根本,只要孩子在,四爷早晚是要人认下他的,咱们不急在这一时。”春桃不想惹麻烦,耐心劝慰。冯思思这一胎是谢家的未来,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赵氏还不得撕巴了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啊!眼下所有的一切都以安抚好冯思思,让她平安的度过前三个月为上。——织药低头扒拉着手指,嘴巴里碎碎念着什么。盛凝酥听了几句:“你这是嘟囔什么呢?好像是在算账,莫非是铺子里真的出事了?”“没有,刚才不是为了摆脱四爷,才让翠晓撒了个谎吗?铺子里好的很,什么事都没出。”织药叹了一口气,举起手指。“我刚才是在盘算,咱们在望月阁这边花了有小五百两银子呢,都是好东西。”“织药,我发现你现在出息,百两的你都能惦记上?”“我不是不舍的,而是觉得不值得,”织药撇着嘴:“就大夫人那样的人品,别说五百两了,就是五两我都觉得是喂了狗。”唉声又是一声叹息:“白瞎那些好东西了。”“是挺白瞎的,”盛凝酥似笑非笑:“好歹是五百两银子呢,拿出去舍粥赈灾的话,能救上千条人命,就这样被大嫂嫂给砸了,很是可惜呢!”“什么?砸了?大夫人?她?她??”织药一怔,半晌才听懂其中的意思。“你不会以为,大嫂她会留下我的东西吧?”盛凝酥白了她一眼:“当真是白瞎了跟我那么多年。”“……”织药先是不解,后来又扒拉了一会子手指,后知后觉的总算明白过来。“所以,姑娘你之前故意让翠晓过来说话,佯装铺子里有事抽身,让四爷一个人去望月阁……”早在之前,盛凝酥就做好了计划,叮嘱翠晓在他们出门后,以铺子有事要去处理为借口,拦下盛凝酥。那时织药还以为盛凝酥是不屑见冯思思,所以寻了个借口不去望月阁。如今听盛凝酥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大夫人恨毒了你,哪怕是见到了你的东西,尤其是四爷送去的你挑选的礼物,肯定更是火冒三丈……”织药在谢家的时间不长,可对冯思思的为人也算颇为了解。以冯思思的性子,怎么会接受【情敌】的东西,更不要说是谢南佑亲手送去的。她肯定会砸了那些东西,一来是让谢南佑知道自己生气了,二来,也让望月阁的人知道她和水云轩的人【不共戴天】。想透了,织药更加难受:“那就更可惜了,早知道大夫人不会接受那些东西,咱们就得弄些次品滥竽充数就好了,也省的白瞎那些宝贝。”“白瞎不怕,就怕白挨一顿打,”盛凝酥从袖子里拿出一顶翠玉雕琢,湛绿剔透的绿色宫帽,看向东阁的方向:“你说,咱们要是给定安侯送这样一份大礼,会不会挨打?”:()渣男兼祧吃绝户?改嫁皇叔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