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还想着父女俩可能会闹别扭,没想到,两人出来时有商有量,有说有笑,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们这是?”“阿娘,我今晚上要同你睡,”盛凝酥娇嗔的打断母亲的话,搂住她的手臂不撒手:“好久没跟阿娘一起睡了。”“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杨氏笑着点上女儿的鼻尖,像小时候一样。一扭头,给了盛昌起一个白眼:“我就知道你装腔作势!你不是说,等女儿回来后,要好好教训教训吗!”盛昌起:“我……”他要解释,可是想起盛凝酥的叮嘱,将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鼻间发出一记重音:“还不都怪你,打小就宠着,宠的无法无天。”杨氏也不惯着他,直接呛声:“我就这一个宝贝闺女,我不宠着她,难道还去宠旁人不成?我可不像老爷你,还有别的妾室可宠,我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你,你这人,你,你当着女儿的面,说这些做什么?”盛昌起像是当众被扒了裤子,还是在女儿面前,那叫一个窘迫。老脸再也挂不住了,一挥衣袖:“行,你们聊,我先去处理别的事情。”闺女说,她和谢南佑的事情,不希望让母亲知道,因为怕母亲担心。他觉得也是。杨氏这些年来,一直安居后宅,操持家务,也帮不上女儿什么忙。所以,还是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告诉她也不迟。盛凝酥将带来的礼物,一一分送给众人。“二伯娘,我来看您了,多日不见,您这皮肤又好了。”“三姨娘,这是我给您带的礼物,小小心意,您收着赏玩便好。”“大叔公,知道您爱喝酒,我特意命人去寻的佳酿,自己家的小米酒,比起酒坊的酒酿,这种村野小调更有味道,您尝尝。”“……”近乎一个白天,盛凝酥走完东家走西家,几乎是马不停蹄,家家不落的全都走到了。天擦黑时,织药指挥人在门口支棱起大锅,生了灶火,熬煮米粥。一般来说,京城的大户人家和高门贵户,在家里有喜事的时候,都还让人在门口摆了流水席,请附近的乞丐都来吃,不限畅吃。可如今盛家好似并没什么喜事,怎么也要摆善粥呢?不过,又东西吃总是好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散出去,也不过是半炷香的功夫,盛家的大门外就被叫花子围满了。就在人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盛家好端端的,怎么就舍粥的时候,有人在人堆里叫嚷着指向织药。“诶呦,我认得她,她是织药,是盛家四小姐的丫环。”“盛家四小姐?那不是嫁到谢家的那位吗?她怎么会回娘家摆善粥了?”“舍你一口粥,你就跟着吃了得了,哪这么多废话?”“……”听着人群里的叽叽喳喳,织药轻咳一声,走到高处站定。“是这样的,我们家姑娘自出嫁以后,甚念父母,此次回来,也是为表孝心,所以会在府门外舍粥,每日一次,每次十大锅,先来先得,过时不候。”“每日一次?姑娘,那你们家舍粥还能舍上几日不成?”人堆里有人扯着脖子叫嚷。织药看着那人:“目前来说,我们家姑娘还未定摆善粥的具体日子,不过,我们家姑娘说了,她回家的这些日子,会一直舍粥。”“那就请盛小姐多在家里住些日子,也陪陪盛家老爷盛家夫人,总不能一出嫁之后,就只顾着婆家那一头,不敢娘家爹娘了吧。”那人说着,冲着周围人摆手。“兄弟们,你们说呢?”众人嬉笑着,跟着起哄:“对,请盛家四姑娘多留些日子,不着急回婆家。”“新婚燕尔的,也让那位谢家郎君守几日空房,让他晓得娘子有多好。”“可不是,这男人啊,就不能太惯着,要不然,嘿嘿嘿……”“……”人们越说越笑,只是那笑声逐渐有点变了味道。织药立于高处,与人群里说话的那人对视之后,那人不动声色的又跟着大笑了几声,默默的转身离开,消失在街角。……掌灯时,谢南佑回来了。他去给赵氏请安时,才知道盛凝酥回了娘家。见他神色错愕,赵氏阴阳了一句:“怎么,你媳妇回娘家,你这个做夫君的,竟然不知道?”“她没有说,之前也没有提,一点痕迹都没有……”“就算是有,你也能看出来吗?”赵氏叱了声:“你昨晚上本该是歇在水云轩的,怎么就去了听丰台!?”“母亲,这是您就别过问了。”谢南佑微微皱眉。这种闺阁间的事情,又是母子之间,说起来难免尴尬。孰知,他不说还好,一说赵氏也怒了。“你以为我想过问吗?我一把骨头了,我闲着没事了,才会去管儿子的床帏破事!”“母亲,你……”“要不是你搞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家里会是如今这个局面吗?”赵氏是越说越生气:“眼下这局面,说出去都丢人!!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谁家的妾室会在家里面打架!”丢人现眼啊!!谢南佑一怔:“谁打架了?”“还能是谁?难道是我吗?”赵氏还要继续发火,边婆子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老夫人,盛家来人送信了。”“盛家?给我。”谢南佑疾走两步,结果信笺后迅速拆开。信是盛凝酥写的。“怎么说?”赵氏走过来,咳嗽了几声。眼下谢家多生事端,盛凝酥此时回去,只怕不是什么好事。谢南佑扫了一眼,闷了声音:“她说,要在家里多陪母亲几日,等结算年关总账的时候再回来。”“那岂不是还要一段时日?”“唔。”谢南佑捏着信纸,声音越发沉闷。“这可不成,如今你大嫂有了身孕,养胎为上,你新纳的两个新人又不是安生的,这才第一日就生事端,若是家里没有当家主母震慑着,后宅里还不闹翻天了?”“……”:()渣男兼祧吃绝户?改嫁皇叔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