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藉口,未免有些太过於蹩脚!
纸鳶默然,开口道:“此事的確说不过去,可这是京兆府与密天司查出的结果。虽堵不住悠悠眾口,但证据確凿……”
说到这里,纸鳶似想到什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看了林江年一眼。
“京兆府和密天司么?”
林江年微微眯眼:“他们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能决定吕家的生死,真正能决定吕家生死的,只有那位。”
说到这里,林江年目光微凝:“可是,他为何要放过吕家?”
眾所周知,当朝天子性格软弱,重视亲情,不是一位合格的天子。
但即便如此,吕家毕竟已触及皇家底线。即便如此,吕家还是能安然无恙。
这显然不对劲。
他,为何会放过吕家?
林江年皱著眉,他隱约好像抓住了一根线,但却又不確定。
一旁的纸鳶美眸同样微凝,她盯落在眼前的书籍之上。这书籍档案內,记录了江南各世家之间的关係络脉,以及背后所属的势力。
其中,楚江城陶家与京城陶家同出一脉,在几代之前还隶属於一家。其中记录著十几年前,京城陶家与楚江城陶家走的几近,一直互有来往。
但在几年前,突然断了联繫。
准確来说,应该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
纸鳶略一思索,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然抬头,看向林江年:“三年前,正是京城陶家与吕家订婚的时候。”
“嗯?”
林江年听到纸鳶的话,有些疑惑。但很快在纸鳶的解释下,明白过来。
“三年前,京城陶家与吕家定下婚约。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京城陶家与楚江城陶家不再来往……这其中,有什么联繫么?”
林江年思索著。
这种突然不联繫来往的家族血脉,倒是也不少见。一些庞大家族不断开枝散叶,到了后面亲情血缘关係逐渐单薄,加上相隔甚远,不再往来很正常。
可像陶家这样,刚好卡在一个时间点上,的確很不寻常。
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吕家和陶家的联姻,勉强算是门当户对。不过,这门婚事当时也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
纸鳶开口道:“吕付生先前曾反对过,相比於吕家,陶家的確属於高攀,陶家也入不得那位吏部尚书的眼,但后面不知为何,吕付生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京城陶家攀上了吕家这棵大树,算是最大的受益者。至於这楚江城的陶家,则並不起眼……”
听著纸鳶的解释,林江年脸上的神情依旧凝重。
吕家为何能逃过一劫,又跟京城陶家之间有何秘密,他並不感兴趣。林江年唯一关注的是,这次刺杀他的楚江城陶家,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若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家族,林江年自然不会太当一回事。可当这个小家族,竟然能背后牵扯上京城吕家时,就不得不让林江年重视起来。
“殿下。”
纸鳶的声音又响起,她似看出林江年的神情严肃,“殿下,在想什么?”
“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回过神来的林江年深呼吸一口气,眸光中闪过一丝异色。
“希望,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
这日,风和日丽。
天气晴朗。
姜府內,前厅中。
气氛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