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还将这些过错,全都怪在了闻折柳头上,不分青红皂白扇他两耳光。
他苍白的脸,到现在还留有血印。
“唔……呜!”
她吻得越来越深,闻折柳吸不上气,不禁挣扎起来。
两人短促分开,又紧贴在一块儿。
鼻腔一酸,何霁月用力抱住这瘦得只剩皮包骨的人,再顾不上什么含在嘴里怕碎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她只想感受这个人的温度。
这个一直被她当做叛徒,也一直把自己当做叛徒,但其实从未做过对不起她郡主府一事的人。
太迟了。
她知道这些,知道得太迟了——
作者有话说:痛经痛狠了,搞一个体虚女和男妈妈,二十万小短文,十月开始连载,求收养嘤嘤嘤~[抱抱]
第103章
两人唇齿相接,大半年没见的孤寂,由于相偎相依,如春日冰雪消融,何霁月勇往直前,奋起进攻,闻折柳东躲西藏,连连退后。
原本只是你一下我一下的小打小闹,不知何时转型升了级。
雌雌战火在小小床榻间蔓延,闻折柳一退再退,终究是退无可退,尾椎骨抵在软枕那儿,被床板硌得疼。
“唔……”
他从鼻腔哼出声脱力闷响。
何霁月只当闻折柳喘不上气,用舌尖灵活撬开他口齿,给他渡了两回气。
谁知,他还是喘得厉害。
何霁月此人,何其理性,心中情感再激荡,也不会任由自己冷静的思绪,被一时汹涌的情谊冲昏头。
她爱闻折柳,又知自己错怪了他,恨不得即刻用自己这一身功夫,好生宽慰他。
可她也知道,闻折柳一贯能忍。
他虽眼睛暂时看不见,防备心不由加重,但到底嗅觉还灵,能从她身上气息,辨认出她是与自己相熟的何霁月,并不介意她突如其来的亲近。
忽地喘成这样,只怕是哪儿不舒服了。
她甫一松开口,闻折柳便卸了力。
他柔似水波,瘫着一身骨头,软绵绵倒入何霁月怀中。
“何无欢,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我不是叛徒么,没有被严刑拷打过,是你心慈,拥抱与亲吻,又是为何……”
他指名道姓,好似想得到个确切答案,但他那双无神的眼睛,却下意识往离何霁月最远的地方闪躲……像是又想知道答案,又害怕这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他看不见,并不知晓,他说到“叛徒”那个词之时,何霁月目光一敛。
“你不是叛徒,从来都不是。”
何霁月每从唇中吐出一个字,声音就越往下沉,说到后面,常年舒朗沉静的面容,带上沉郁忧痛之色。
“甚至连你的养母与生父,都是枉死的。”
“……什么?”
闻折柳聚不起焦的眼里一片茫然,他嘴唇一张一合,只感觉魂魄飞到了天边外。
“一切的一切,都是何丰在背后搞鬼,你没有对不起过郡主府,你母父与大哥亦然……慕容锦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是何丰吩咐陈三喜,害了我母亲。”
闻折柳乌黑瞳仁震动。
“也就是说,我丞相府,与你母亲中毒一事,毫无关联?”
何霁月话不多,又习惯一个手势,陈锦发号施令,点了下头,才想起来闻折柳看不见,又嘴上补了句:“是。”
闻折柳整个人都颤了起来。
好似断崖边上,一块指甲盖大的小石,被裹挟着雪粒的呼啸狂风刮着,随时要支撑不住,摔下万丈深渊,落得个粉身碎骨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