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发现有了的?”何霁月忽问。
闻折柳没立刻答,只是静静思索。
吴恙是昨夜才诊出他有喜脉的。
之前他接触不到其他大夫,应当无从得知自己有了身子。
最好搪塞过去的方式,莫过于搂住何霁月脖颈,一脸惊喜:“奴有郡主的孩子了?”
可对着何霁月,他撒不出谎。
“……开始吐的时候,就总疑心,但长乐宫落了锁,进不来大夫,也就没管。”
何霁月蹙眉:“何时开始吐的?”
闻折柳眨一眨眼:“半月前。”
这样的痛楚,他竟是承受了半月。
何霁月深深吸入一口气,又长长吐出。
“吴恙没给你开安胎的药?”
“没,”闻折柳摇了摇头,“她没说奴有身子。”
何霁月心丝丝缕缕揪着疼。
倘若当时,她晓得闻折柳腹中有她的孩子,她至少会派人到长乐宫去,切身守卫他的安全。
可她当时不知道。
何霁月垂头,轻啃闻折柳肩头,发觉全是硬骨,心又一阵酸。
他吃不下东西,能不瘦么?
何霁月不敢将闻折柳搂得太紧。
只怕用力太过,会将他拦腰折断。
闻折柳还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好似他动一下,就会惹怒她,让她不再继续。
心里五味杂陈,她千言万语汇成句。
“折柳,你受苦了。”
“不,不苦。”闻折柳急得结了巴。
在长乐宫待着之时,闻折柳盯着高不见顶的宫墙,难免心生怨气,但自从接风宴后,随何霁月从皇宫出来,他心里的气消了大半。
当时误将何霁月小弟何流昀当成她新纳的夫郎,他心中小发雷霆,又委屈接受,这会儿误会消除,可谓是一点气都没了。
“郡主肯要奴,奴感激还来不及。”
他说是这么说,心中仍困惑。
何霁月已经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但她对他的姿态,与他预料得不同,她对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奴有一事想问。”
“问。”何霁月简略答复,又被闻折柳隐约盖在锦被下的小腹勾去了神。
他小腹微隆,随着呼吸,海浪般起伏。
宛若深海里,泛着晶莹光泽的珍珠。
何霁月情不自禁伸出手,珍而重之地抱上这颗珍珠。
闻折柳一颤,耳尖泛起红。
“不是有话要问?”何霁月往他耳畔吹气。
“唔!”闻折柳阖了下眼。
他这样,能说话么?一开口,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