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霁月去书房,拿出东南舆图,根据乘上来的奏章,初步拟定作战计划。
这几块连着的都是土匪窝,规模有大有小,相同点是都不肯归顺朝廷,擒贼先擒王,先把最大的那块打掉,再放出消息让他们内讧。
过去得紧赶慢赶,回程倒可悠哉游哉。
返程途中再去平阳郡,郡中有温泉,闻折柳酷爱药浴,或可多留会儿……
前后数了几次时辰,终到宫宴时刻,何霁月忙不迭往偏殿去,扑了个空才发现闻折柳已先一步上了马车。
他一身清丽水蓝,如出水芙蓉娇艳。
何霁月掐了下他脸颊:“消气了?”
闻折柳任她摆弄,一言不发。
何霁月扯下他盖在外头的狐裘,往他脖颈一连啃了好几圈,却也只见他呼吸急了些,仍是不说话。
……她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
御花园中,觥筹交错。
“郡主,臣敬您一杯。”
到底是何霁月的践行宴,她位高权重,又是宴席主角,不少臣子前来敬酒,何霁月海量,数十杯黄汤灌下去,神智依旧清明。
“好喝么?”闻折柳在一旁,看得入了迷,“这酒。”
“还成没有西域的酒浓,虽说西越人狡诈,可西越的酒,是一等一的美。”
终于听到他吭声,何霁月迫不及待说了一番感慨,见闻折柳不语,只目光紧黏酒杯,料想他嘴馋:“想尝尝?”
“嗯。”闻折柳连连颔首。
不清楚他心里还有没有气,何霁月想着哄哄他,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取了个小杯,给他斟了一半。
“来,尝个味道。”
闻折柳接过,掂在手中转了一圈,又放回桌案:“谢郡主。”
“怎地还盯着我看?”
见闻折柳目光从酒杯转到她脸上,何霁月点了下木桌案,发出“笃”一声闷响:“小馋猫,酒在这儿。”
闻折柳舔了下唇。
“奴知道,奴就是觉得,您杯里的酒更甜。”
何霁月一怔。
“这是我用过的,脏。”
“不脏。”
闻折柳伸手取杯,何霁月眼疾手快拎起,两人你来我往,交锋数十回,闻折柳始终慢何霁月一步。
她逗猫似的,将酒杯放到他跟前,却总在他将取之时拉开距离。
心仪酒杯屡屡不得,闻折柳嘴一撅。
“郡主不肯赐杯,是嫌弃奴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