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玉笑看他一眼,并未回话,俯身捧起他脸颊亲吻他的唇,谈轻被打断,只好先回应他的亲吻,片刻后喘着气退开,又张了嘴想说话,却被裴折玉搂着腰抱着躺下来。
在裴折玉倾身要亲他之前,谈轻别开脸,双手撑在他肩上,认真地说:“裴折玉,我想……”
“轻轻,你不想。”
裴折玉话音落下,又堵住谈轻唇舌,扣住谈轻后腰将人压倒在床上,没再让他嘴巴空闲。
谈轻闷哼一声,眼睛里满是控诉,奈何裴折玉故意不让他说话,他很快也没心思说话了。
将近子时,帐中才平静下来。
谈轻平复气息,呆呆看着床帐的濡湿双眼渐渐恢复神采,转头看向抱着他拍背的裴折玉。
“我要跟你说正事的,你现在有空听我说话了吧?”
裴折玉唇角带笑,慵懒地嗯了一声,丹凤眼眼尾泛红,湿发黏在额前,说不出的艳丽。
谈轻瞪他一眼,又被吸引到翻身趴在他身上,咬住他绯红的薄唇,“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裴折玉轻声笑起来,搂着人哑声道:“想说什么?”
谈轻眨了眨眼,认真起来,“我说,这段时间漠北王宫肯定不太平,卓大夫说拓跋洵从不离身的那只毒蜥蜴就是外公和谈将军身上的毒的源头,你有没有派人去偷毒蜥蜴?”
裴折玉道:“派了。”
谈轻又问:“抓到了吗?”
裴折玉说:“没有。”
谈轻急了,“怎么还抓不到?外公等不了那么久了,卓大夫说,他最多只能再拖几个月!”
裴折玉闭了闭眼,敛去眸底的餍足,无奈叹息。
“拓跋洵不知为何得老汗王特许,破例住在漠北王宫。他虽然不算得宠,身边的护卫却是众王子之中最多的,要接近他,还要拿到那只毒蜥蜴太难了,他们也在找时机。”
谈轻爬到他怀里来,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他们不敢接近,一来是因为拓跋洵身边的护卫太多,二来是因为那蜥蜴太毒,就算运气好拿到也没命拿回来。如果有人不怕毒就会顺利很多,裴折玉,我想去漠北。”
裴折玉抬眼看他,“很危险。”
“我知道。”谈轻拧眉,“可那是两条人命,外公和谈将军对谈夫人来说都无比重要,失去任何一个,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现在是谈轻,我想,还谈夫人的生恩。”
裴折玉看着他道:“这些事未必要你亲自去做。”
谈轻坚持道:“我想去,这本来就是我占了原主身份应该还他的。裴折玉,我知道你会担心,但这是最后一次了,等带回蜥蜴,我就再不欠原主的,再也不欠谈夫人的了。”
裴折玉沉默下来。
谈轻便低下头亲他,“你就让我去吧,好不好?”
这摆明就是美人计,但裴折玉不是没见识的人,他如实说出心声,“轻轻,我不想你去。”
谈轻定定看着他。
裴折玉说:“我怕。”
只是两个字,就足以击倒谈轻。
谈轻耷拉下脑袋,起身想从他身上爬过去,裴折玉拉住他,还没开口便忍不住笑起来。
“不答应就不理我了?”
谈轻撇嘴,“我要洗澡。”
裴折玉对他这种俨然默认不答应就无情跑路的态度哭笑不得,只好搂着人带回怀里,谈轻还想再起来,他忽然翻身将人困在身下。
谈轻重申道:“我要洗澡!”
裴折玉笑问:“不再多哄我几句?说不定我会答应?”
谈轻愣了下,眼睛又亮起来,“你真的会答应吗?”
裴折玉道:“看你表现。”
谈轻伸手勾住他脖子,但想了想,又谨慎地问:“你是不是在骗我?你会让我去漠北吗?”
裴折玉反问:“我拦得住你吗?”
谈轻心说可我会为你留下,他还没开口,裴折玉便垂首亲了亲他眉心,无奈道:“外公和谈将军中任何一个人出事,谈夫人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也知道,若是这一次没有让你去,他们万一出了事,你会内疚一辈子,我也没办法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