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玉与他对视片刻,低头用额头抵住谈轻的眉心,眸中笑意有些感激,也很是欢喜。
“我知道,谢谢轻轻。”
谈轻睨他一眼,笑着推开他,“跟我还谢什么?还不快去沐浴?早点睡,明天早点出发。”
裴折玉却不愿意松手了,又将谈轻抱回去,低头亲了亲谈轻耳垂,“我想好好感激轻轻。”
谈轻挑眉,“以身相许?”
裴折玉眨了眨眼,慢慢点头。
他敢应,谈轻都不好意思,红着脸推开他,催道:“不行,明天还要赶路,赶紧去沐浴!”
裴折玉眼神无奈,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出门,可没走出几步,又回过头亲向谈轻嘴角。
“轻轻可以吃醋,但你要一直记得,我只喜欢你。”
他说完弯了弯稍显清冷的丹凤眼,便转身走出房间,留下身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情话羞得脸颊通红的谈轻,嘴角抽了抽,没忍住笑起来,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接着吃水果。
翌日一早,两人便坐着马车偷偷往行宫附近的小镇而去,时间还算充足,路上慢吞吞地走着,晌午也到了镇上,去酒楼吃了鱼,天也黑了,一行人便在镇上的客栈投宿。
隔日,就是太后寿辰。
这日一早,行宫就热闹起来了,鼓声远远传出去,在小镇上依稀都能听见。谈轻起得晚,打着哈欠边吃早饭边看街上买来的报纸,今年太后圣寿,裴璋早已大赦天下,不过圣寿节具体一般报纸都不敢登报。
到了镇上,裴折玉的心就定了下来,与谈轻约定的一样,只在这里等消息,闲的无事便在房间里写写画画。谈轻陪着他在屋里看了半天话本,等行宫有消息传出来时已经到了傍晚,谈轻正趴在桌上打瞌睡。
行宫的飞鸽传书送过来时,谈轻困得眼泪都出来了,揉着眼睛站起来伸了伸腰,走到裴折玉身边与他一起看,看完后谈轻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太后寿辰上有刘家旧人状告皇后谋害先皇后?还真的是这个。”
裴折玉将信递给他,也松了口气,“太后寿宴被中断,只有皇后被告发,行宫一切正常。”
“那就好。”
看完信谈轻也放心了,笑道:“这下能放心了吧?”
裴折玉轻咳一声,伸手揽住谈轻肩头,“辛苦王妃陪我来走这一趟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偷偷过来前谈轻连来这里的借口都给他找了,裴折玉又怎么会不明白谈轻对他的用心?
如今没出事,他们也该走了,偷偷来偷偷走,最好不要让裴璋的人发现,避免惹出事端。
谈轻也没什么好说的,即刻就让人收拾东西,出了客栈坐上马车,缓缓驶出这座小镇。
岂料刚出小镇不多时,便有人骑马追了上来,听见动静,谈轻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裴折玉朝外看去,叫来燕一,“怎么回事?”
燕一早已将人拦下,听裴折玉询问,索性将人带过来,“殿下,是安插在行宫的人手。”
闻言,裴折玉与谈轻相视一眼,面色凝重起来。
“出什么事了?”
那人跳下马,来不及行礼便急道:“殿下!行宫出事了!太后寿宴提前散席后,只有宜嫔和宁王去见过皇上,之后不知发生何事,宁王妃和小皇孙被皇上派人看守起来,整座行宫也被封锁起来,只进不出!”
那人说着急忙跪下,“属下察觉不对,及时离开行宫,当时皇上正派人搜查宁王住处,属下听见带头的侍卫说,宁王殿下谋逆。”
其实看到他出现,谈轻就知道行宫肯定出事了,听他说完,谈轻暗叹一声,按了按额角。
没想到宁王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可他还是失败了……
裴折玉神色一紧,“宁王如何了?”
那属下垂头道:“属下不知,宁王自从进皇上的寝宫后便没再回来,听闻皇上震怒……”
他没再说下去,但从他的话可以看出来,行宫情况不妙,宁王再受宠,这次也是悬了。
裴折玉攥紧拳头,拧眉不语,却回头看向谈轻。
谈轻不用想都能看明白他的意思,裴折玉想回行宫看看,可又怕连累他跟他一起受苦。
果然,裴折玉松开五指,轻轻拉过谈轻的手,“轻轻,你先回庄子吧,我去行宫走一趟。”
谈轻原本都想好怎么回答了,听到他这话,还是没忍住火气往上窜,目光幽幽看着他。
“让我一个人回庄子躲着,你去行宫找裴璋领罚吗?”
裴折玉捏了捏他的手心,哄道:“我不想看你受伤,你乖乖的好不好,我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