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想起来一件事,又问:“平时裴折玉不舒服时都喝什么药?你知道该怎么准备吧?”
昨晚殿下跟王妃后半宿没叫过他,燕一就知道他们都睡着了,他有些惊讶殿下难得病发时睡得这么沉,但这也算好事,王妃如此关心殿下,他也放心了,摇头说:“主子平日不适时只愿意服用一种药丸。”
那个让他感觉应该是带毒的药丸,这么管用的吗?
谈轻挑了挑眉,“那让福生去厨房拿点参汤补气血。”
燕一应好,匆匆走了。
雨水沿着屋檐,在走廊外形成一道水幕,哗啦啦的雨声有些嘈杂,也不知道何时能停。
还好行宫排水做得好,不然屋子早就被水泡了。
谈轻看了一阵雨,撇了撇嘴,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屋里,裴折玉还没醒,他得接着照顾人。
裴折玉这一觉睡得很沉,快到中午时他才醒过来,没什么精神地吃过清粥喝了点参汤,服了药又睡过去了,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
谈轻有点心疼,等他睡着后,找到补觉后回来上值的燕一,“他这病能不能完全好起来?”
燕一迟疑了下,才小声回道:“回王妃,殿下不愿意去看病,只让人做了药丸,不过若是王妃劝的话,说不定殿下会听王妃的话。”
谈轻心道果然,等裴折玉好一些,就算裴折玉不高兴也要跟他讲,早点把这病给治好了!
裴折玉这病也不难治,下雨便会发作,雨停就会好转,谈轻便等着雨停。谁知这雨一下就是两天,行宫里的所有人都没法出去玩。
裴折玉的病也断断续续的,药丸吃的越多,反倒是越疲乏,这两天几乎都是睡过去的。
谈轻盼着雨快点停,让裴折玉快点好起来,福生也希望雨不要下太久,担忧会出现洪涝灾害,到时又不知会有多少百姓受苦受难。
第三天,总算雨过天晴。
裴折玉精神有所好转,能起来跟谈轻一块用饭了。
不过晌午时太后那边传话过来让谈轻晚上到家宴,裴折玉身体还没好,怕犯太后忌讳告病怕过了病气不去,谈轻只能一个人去。
谈轻过去时人差不多都齐了,太后、帝后、祥妃丽嫔都在,其他几个皇帝的嫔妃谈轻不熟悉,还有太子和两位侧妃、大公主一家、瑞王和他的侧妃、六皇子八皇子以及两位小公主,除了裴折玉和还在京中的宁王四皇子两家,皇家家宴算是人齐了。
很遗憾,那天在猎场,太子就只是崴了脚,没重伤。
谈轻看过裴折玉喝过参汤才过来,来的有点晚了,匆匆带着福生进去给太后和帝后行礼。
太后和皇帝都没说什么,让他落座,皇后却哼了一声,“老七又病了?老七身体这么差,也不知道隐王府何时才能添一位小皇孙。”
谈轻起身自顾自往位子上走去,不想搭理皇后。
且不说他想不想生,真生了第一个急的就是皇后。
皇后垮下脸,“皇上,老七家的真是越来越不知礼数了,臣妾好心劝话他都爱答不理的!”
当着太后和皇帝的面,皇后就给谈轻上眼药,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跟谈轻不对付。坐在太后身边的大公主暗暗白了皇后一眼,出声说道:“七弟自小身子骨就不大好,七弟妹,可请御医过去给七弟看过了?”
还好皇家家宴向来是分席而坐的,谈轻找到位置坐下来,见是长公主,才礼貌地颔首回道:“我家王爷已经服过药,有所好转了。”
大公主轻叹道:“那就好,七弟是老毛病了,七弟妹无需太过伤神,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太后被谈轻顶过嘴,也不大想搭理他,但看看身边伺候的侄孙女程若蝶,她看谈轻的眼神也和蔼了几分,跟着问了两句那个她鲜少留意的七孙子,再顺口安慰谈轻几句。
全程没有一人搭理皇后。
都是宫里出来的人,皇后什么德行她们哪能不知道?
在座谁能不知道她跟谈轻的过节,大家也都知道谈轻就是臭脾气,皇后名义上做人家嫡母,又贵为皇后,干嘛非去挑隐王妃的刺?
没见皇帝都不出声吗?
皇后气得不行,贵妃不在这里,大公主却莫名其妙护着谈轻,连太后都这么不给她面子……
皇后咽不下这口气,重重搁下手里的茶盏,但只有太子看了她一眼,配合地开口问询。
“母后怎么了?”
皇帝这才看了皇后一眼,转过头却只跟谈轻说:“老七就辛苦你了,需要什么药,你尽管去找太医院正要,朕那里也有几支五十年的山参,张来喜,一会儿隐王妃走时给他带上,回头好好给老七补补身子。”
总管太监垂头应是。
谈轻一听能给裴折玉补身子,嘴上也是乖巧应了。
“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