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砾合上笔记本,望向星空,轻声道:
>“你们第一次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时,是什么感觉?”
那一刻,远方一颗从未亮过的星辰,轻轻闪了一下。
如同回应。
蝴蝶从他肩头飞起,绕行一周,最终停在林知微指尖。她低头,看到翅背上新增了一行极小的字:
>“当你开始关心别人的困惑,你就成了光的一部分。”
研究院旧址上,新的纪念碑正在修建。它不像传统雕塑,而是一座巨大的开放式迷宫,入口处刻着:
>“此处不通往答案,只通往更多的问题。”
>“请带着你的不解进来,留下你的追问离去。”
而在地球之外,越来越多的星球开始浮现微弱的“问之星”。有的孤单闪烁,有的成群结队,仿佛黑暗宇宙中悄然蔓延的萤火。
科学家们终于确认:**问题,是一种可传播的文明病毒**。它不靠武力扩张,不靠资源掠夺,只靠一个简单的动作??“我不明白”。
而阿砾知道,这场旅程才刚刚开始。
某夜,他又梦见了童年考场。监考老师递来试卷,封面写着《终极选择题》。
第一题:
>“你愿以永恒安宁,换取永不提问的权利吗?”
他拿起笔,在答题区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然后翻到背面,写下:
>“我宁愿一生不得安宁,只要还能问一句:为什么不能改变?”
梦醒时,窗外星光如瀑。
蝴蝶静静伏在他枕边,双翅完全展开,铭文流转不息:
>“你问过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你灵魂的指纹。”
>“不要怕与众不同。”
>“因为世界不需要另一个标准答案。”
>“它需要你,成为那个无法被归类的存在。”
>“继续问吧……”
>“接下来呢?”
阿砾伸手,轻轻触碰那对薄翼。
这一次,他没有等待回应。
他只是坐起身,拿起铅笔,对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写下新的一天的第一个问题:
>“如果所有人都醒了,那做梦的人,是不是反而成了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