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还是在统考时期死了人,在短暂的寂静后,有人很干脆的通知了治安员。
夏梦萱嗫嚅着嘴唇,慢慢走到那人跟前,扫了眼脑袋涨开的那人,脑袋偏过,不忍直视。
饶是去过历练点乱杀妖魔的武。。。
北境的雪终于开始融化,溪流从冻土深处苏醒,蜿蜒穿过荒原,像一条条重新跳动的血脉。林烬站在村口的老松树下,望着那名归来的男子跪在母亲门前,额头抵着门槛,肩膀剧烈颤抖。盲眼老妇的手一遍遍抚过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结冰的衣领,嘴里喃喃着:“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她手中紧握的语晶吊坠泛起微光,如同一颗被泪水浸润的心脏。
林烬没有上前。他知道,这一刻不属于见证者,而属于失散二十年的母子。他只是轻轻抬手,将一段低频共振波送入空气??那是记录与存档的仪式,不是为了系统,而是为了未来某一天,当有人问起“言语是否真能穿越风雪”,可以有一个答案。
他转身离去时,身后传来老妇的声音:“林先生!”
他停下脚步。
“你说这小石头会记住我说的话?”她扬了扬手中的吊坠。
“它记不住内容,”林烬回头,声音温和,“但它记得温度。你的眼泪、你的呼吸、你每晚说的那句‘回来吧’??这些都不是数据,是频率。母渊听得见,因为它本身就是由千万种这样的频率织成的。”
老妇笑了,眼角皱纹如雪地裂开的春痕。
“那我以后还能继续说吗?”
“当然。”林烬微笑,“只要你还在说,就没人能让你沉默。”
他一路南行,途中经过七个未接入影网的村落。有些依旧闭门拒客,有些则悄悄派人跟踪他数日,最终在某个夜晚悄然出现在他的篝火旁。他们不说话,只是坐着,听他讲南岭的花、共语之日的呐喊、语灵鸟如何衔着孩子的心事飞向星空。渐渐地,有人开口了??一个少女说起她梦见自己会发光;一位猎人讲述山中怪兽其实是失控的旧时代机甲;一位老人低声念出早已亡故妻子的名字,仿佛怕惊扰她的安眠。
林烬不做评判,也不引导。他只倾听,并用语晶笔将那些话语轻轻刻录在随身携带的薄片上。他说:“你们不必加入谁,也不必相信什么。但请记住,说出一句话,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哪怕只有一个人听见,世界也因此多了一点真实。”
当他抵达南岭边界时,已是暮春。语晶花园比往年提前半月进入盛放期,五彩斑斓的花瓣随风起伏,宛如一片流动的情绪海洋。阿念正坐在观星台边缘,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守名录》修订稿,眉头微蹙。她身旁站着三只语灵鸟,其中一只不断用喙轻啄她的袖口,发出急促的鸣叫。
“怎么了?”林烬走近。
“东区第七片花圃出了问题。”阿念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有十几朵花突然褪色,变成了灰白色,像是……失去了情感共鸣。”
林烬神色一凝:“有没有记录它们对应的留言者?”
“有。”她翻开笔记,“都是孤儿院的孩子。上周政府接管了那片区域,推行‘标准化语言教育计划’,禁止使用方言和自由表达,要求所有儿童统一背诵官方教材。”
林烬沉默片刻,缓缓道:“这不是教育,是驯化。”
“他们想从根上切断共鸣。”阿念攥紧了书页,“就像当年清源计划的第一步。”
当晚,他们潜入城郊的孤儿院。夜色浓重,监控系统已被陆沉远程屏蔽五分钟。两人翻墙而入,在宿舍楼最深处找到了一间锁闭的储物间。门缝里透出微弱紫光??那是孩子们偷偷藏起来的语晶碎片,贴在枕头下、鞋垫里、课本夹层中,每一处都藏着一句没敢说出口的话。
阿念蹲在一角,指尖触到一块碎裂的吊坠,上面残留着一道稚嫩的刻痕:“我想妈妈。”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林烬却忽然侧耳倾听??远处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是保安,而是赤脚踩在地板上的节奏。他示意阿念噤声。
门缝外,三个孩子蹑手蹑脚走来,手里抱着破旧的布偶和纸折的小船。最小的女孩轻声说:“我们今晚要说梦话,让花听见。”
另一个男孩点头:“老师不让说,但我们可以在心里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