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无夜闻言顿时也是精神一振,连忙问道:“宣哥你已经恢复力量了吗?”
“那当然了。”青宣昂然大笑一声,又运转神念检查起了自己的身体,自信道:“虽然我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不过支撑咱们。。。
风起西漠,黄沙漫卷如烟。
那座废弃的回声亭孤零零地立在沙丘脊线上,像一具被遗忘的骸骨。铜铃早已锈蚀断裂,檐角垂下的符纸碎成残片,在风中飘荡如枯蝶。三年来,无人踏足此地,连牧羊人都绕道而行??传说这里曾囚禁过一位祭司,他因说出禁忌之言,被族人放逐至此,终其一生未能再发一语。
然而今夜,月光如银水般倾泻,整座亭子忽然微微震颤。一道极淡的声波自地下升起,穿透沙层,拂过石基,轻轻撞在那枚残铃上。叮??
一声轻响,短促却清晰,仿佛某种沉睡已久的机制被悄然唤醒。
与此同时,南岭听心堂主殿内,十二面共鸣镜同时泛起涟漪。正在闭目调息的言归猛然睁眼,手中晶核嗡鸣不止,指针疯狂旋转。
“西漠!”他低喝一声,“那座回声亭……它活了。”
林晚正坐在院中晾晒《守望录》手稿,闻言缓缓抬头。月色落在她眉间,映出一抹深思。
“不是它活了。”她轻声道,“是有人终于开始说了。”
翌日清晨,她背起乌木簪,带上新制的“静耳囊”??一种能过滤杂音、保留本真心声的织玉布袋,踏上西行之路。阿枝欲随行,被她摇头拦下。
“这一次,必须一个人去。”她说,“有些话,只能由一个真正‘空着耳朵’的人来听。”
七日跋涉,穿沙海,越断崖,避毒蝎群,饮星露为生。第八日黄昏,林晚终于站在回声亭前。
她没有立刻进入,而是盘膝坐于沙地,取出静耳囊覆于双耳,闭目凝神。风沙掠面,万籁喧嚣,但她渐渐剥离了外界纷扰,只留一线感知,如丝如缕,探向亭中。
起初,什么也没有。
然后,某一瞬,她听见了。
不是声音,而是一种**震动**??极其微弱,却带着规律的节奏,像是心跳,又像笔尖划过石壁的摩擦。一下,两下,三下……重复不断,如同求救信号。
她睁开眼,掀开静耳囊,缓步走入亭中。
内部比想象中整洁。沙尘未积,地面有擦拭痕迹,角落堆着几卷兽皮,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古祭文字。最中央,一块半埋入地的青铜板微微发热,表面浮现出一圈圈同心圆纹路??那是远古“心语共振阵”的遗迹,唯有以强烈情感持续书写或默念,才能激活。
林晚蹲下身,指尖轻触铜板。刹那间,一股庞大信息流涌入脑海:
>“我不是叛徒……我只是想告诉他们真相……
>天灾非神罚,而是人心失衡所致……
>我劝族人迁徙避祸,他们说我亵渎圣山……
>我写下预言,他们烧了我的书……
>我试图宣讲,他们割断我的舌筋……
>但我还能写……只要手指未断,我就要写下去……”
画面碎片般闪现:雪崩掩埋村落,幸存者跪拜废墟;族长手持火把焚烧典籍;一名白衣祭司被拖至荒野,口中塞石,双手绑缚,眼中却无惧意,唯余悲悯。
最后一幕定格在他蜷缩于此亭角落,用指甲蘸血,在兽皮上写下最后一句:
>“若百年后有人至此,请替我问一句:你们现在过得好吗?”
林晚怔然良久,泪水无声滑落。
她终于明白,这座亭子为何会突然苏醒。不是因为技术重启,也不是外力触发,而是??**那位祭司的执念,在等待一个听众等了整整一百二十年后,终于感应到了她的到来**。
她起身,将所有兽皮卷小心收起,又取下腰间一枚蓝玉声印,贴于青铜板中央。这是听心堂最高级别的“回应凭证”,意味着:“你说的话,已被接收,并将被传递。”
当玉印嵌入瞬间,整座亭子轰然一震。沙土崩裂,地底竟升起一座石台,台上立着一面残破铜镜。镜面蒙尘,却被一只干枯的手掌缓缓抹净。
林晚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