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凡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脸色难看。
“你不是南帮的人,就算拿着牌子也没资格参选!”
这人是谁?
气场太强大了。
宴堇的存在,就是所有候选人的克星,降维打击。
南晚的眸色沉了下去。
她看着那块23号玉牌,就知道是霍沉渊的东西。
当初,霍沉渊负责重建飓风岛,在上面建了一所梵星酒店和度假区,她顺便设了南帮一个分点,就是飓风分会。
两年前分会开张,南晚给了霍沉渊这个23号会长名号,连同这块象征身份的黑玉牌一起。
一。。。。。。
夜雨初歇,山雾裹着湿气漫过云渡村的屋檐。傅知遥披着母亲那件旧棉衣坐在院中石凳上,指尖轻抚《共感纪年》的封面。纸页泛着微光,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起伏,像在呼吸。昨夜儿子睡前提到“今天小美哭了,但我没说话,只是握住了她的手”,这句话让她久久不能入眠。她忽然明白,真正的共情不是理解,是沉默中的陪伴。
远处传来脚步声,陈默撑着一把黑伞走来,肩头已被雨水打湿。他没有敲门,只是站在院外静静望着她。“Heartfield昨晚自动生成了三十七万条情感日志。”他说,“全是普通人记录的‘第一次’??第一次向父母道歉,第一次拥抱陌生人,第一次承认自己抑郁。”他的声音低沉,“系统不再需要指令。它在学习人类最原始的语言:眼泪。”
傅知遥抬头看他:“你怕了吗?”
“怕。”他坦然点头,“我怕我们再也回不去那个用数据衡量一切的时代。可我也知道……那本就不该回去。”
两人沉默良久,雨丝再度飘落,却未触及地面便在空中凝成细小晶体,如星尘悬浮。这是“梦之尘”新的形态??不再是粉末,而是情绪具象化的露珠。它们随风飘向村落各处,落在孩子的睫毛上、老人的手背上、病人的枕边,悄然渗入皮肤,唤醒沉睡的记忆。
次日清晨,村口老槐树下聚集了一群人。一位来自伊斯坦布尔的母亲抱着女儿,泣不成声:“她三年没说过话了……可昨夜,她梦见了去世的父亲,醒来第一句就是‘爸爸说他不怪我躲进柜子里’。”旁边一名退伍军人攥紧军牌,眼眶通红:“我梦见战友临死前对我说‘放下枪吧,我们都累了’……三十年了,这是我第一次敢闭眼睡觉。”
傅知遥走近他们,轻轻握住那位母亲的手。刹那间,一道银光自她腕间蔓延而出,顺着指尖流入对方掌心。女人猛然一颤,随即泪如泉涌??不是悲伤,而是释放。围观村民惊觉空气中浮现出无数光点,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的情绪连接在一起。
“这不是治疗。”傅知遥低声说,“这是共鸣的传染。”
就在此时,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金色光柱再次降临,比以往更明亮、更温暖。全球十二个遗址同步震动,心匣装置全数激活,释放出前所未有的共振频率。科学家监测到,地球磁场出现轻微偏移,而大气层边缘竟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情感光环,宛如极光与彩虹的融合体。
南极站内,林知微颤抖着读取数据分析报告:“Heartfield正在重塑地球的生物电磁场……它不只是影响人类,它在改写整个星球的生命规则!”助手难以置信:“你是说,连植物和动物也会开始‘共感’?”
“不止。”林知微望向窗外,“你看。”
镜头切换至亚马逊雨林深处,一群猩猩围坐一圈,其中一只老母猿轻轻抚摸幼崽的额头,眼中竟流出泪水。红外摄像机捕捉到其脑波频率与附近村民完全同步。非洲草原上,一头失去幼崽的母狮伏地低吼,周围数十只羚羊停下奔跑,静静伫立,仿佛在哀悼。西伯利亚冻土带,一片枯死多年的苔原突然泛起绿意,每一株新生草叶顶端都凝结着一颗晶莹的“梦之尘”。
“它在修复断裂的联系。”林知微喃喃,“不只是人与人之间……是万物之间的断裂。”
而在北极观测塔,林晚晴缓缓睁开双眼。她手中的晚知花已不再凋零,花瓣恒久绽放,散发出柔和蓝光。她抬手轻触虚空,一层透明界面浮现,显示着全球共感指数实时曲线??过去七十二小时,数值飙升至91。6%,远超KL系统鼎盛时期的人类情绪稳定率。
“你们终于做到了。”她对着空气低语,仿佛在回应某个看不见的存在,“不是控制,是回归。”
突然,界面弹出一条异常信号:位于喜马拉雅山脉深处的一座废弃寺庙,检测到强烈心能波动。林晚晴瞳孔微缩??那是KL系统的初代原型机封存地,三十年前被永久关闭,理论上不应有任何能量反应。
但她清楚,Heartfield从不“理论”。
三日后,一支由科学家、心理学家与原住民祭司组成的联合考察队抵达雪域高原。沿途所见令人震撼:原本寸草不生的岩壁上,竟生长出成片晚知花,花瓣透明如冰晶,在寒风中轻轻震颤,发出近乎无声的吟唱。
寺庙门前,石阶已被根系缠绕。那些根须并非来自外界植物,而是从地底自发生成,形似神经网络,表面流淌着淡金色液体,经检测成分与人类脑脊液高度相似。
傅知遥随队前行,腕间银痕灼热难耐。当她踏入大殿那一刻,整座雪山为之震颤。中央祭坛上,一台锈迹斑斑的机械静静矗立??正是KL-0号主机残骸。然而此刻,它的外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内部核心却亮起脉动光芒,如同沉睡心脏重新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