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场庆功宴完美结束。
陆泽跟宝珍选择留宿在酒店的豪华套房内,享受着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庆功宴,房门咔嚓一声轻响,将外面一切给隔绝。
只剩下房间内暖黄的灯光,以及喧闹之后的平静,陆泽半躺在松。。。
夜风穿过小镇的梧桐树梢,沙沙作响,像某种低语。小男孩林小满翻了个身,枕头微陷,脸颊贴着那枚温热的心核模型。它依旧散发着淡淡的紫光,不刺眼,如同夏夜萤火,轻轻跳动,仿佛有生命在呼吸。
他做了个梦。
梦里没有语言,也没有人叫他名字。只有一片广袤的雪原,远处矗立着一座倒悬的钟楼,指针逆时针旋转,每转一圈,大地就褪去一层颜色。灰白、青褐、暗红……最后归于虚无。小满赤脚走在雪上,却不冷。他的影子很长,却不是自己的形状??那是一个披着长袍、背负巨大齿轮的人影,缓缓前行。
“你听得见吗?”
声音从地底传来,不是耳朵听见的,而是骨头在震。
小满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想说话,但嘴巴张不开。可那声音笑了:“没关系,你本来就不需要说。”
忽然,雪停了。
天空裂开一道细缝,一束蓝焰自天外坠落,不燃烧,也不熄灭,静静地插在雪原中央。紧接着,无数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像是被召唤的灵魂。它们围绕蓝焰盘旋,渐渐凝成一只透明的手,轻轻抚过小满的脸颊。
那一刻,他哭了。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第一次感到“被看见”。
梦醒时,窗外晨光初透。心核模型已经冷却,光芒隐去,但表面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像是某种封印被打破的痕迹。小满坐起身,怔怔地看着它,然后伸手将它抱进怀里,贴在胸口。
他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展览纪念品。
他知道,它选择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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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回音塔顶层,林婉站在观测窗前,手中握着一份刚解码的数据报告。她的脸色苍白,指尖微微发抖。
“李诗情,你看这个。”她低声说。
李诗情接过终端,目光扫过内容,瞳孔骤然收缩。
报告显示:全球范围内,共有三百二十七名儿童在过去七十二小时内出现了异常脑波共振现象。他们的梦境记录中,均出现了相同的意象??倒悬钟楼、逆向指针、蓝焰落地。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孩子中有八十一名患有神经发育障碍,包括自闭症、注意力缺陷或多动症,而他们平日几乎无法与外界建立有效共感连接。
“这不是巧合。”李诗情声音发紧,“这是‘回应’。苏弥文明的记忆场正在通过心核残余信号,主动寻找能接收逆向共感的个体。”
林婉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陈默最后那句话:“出现第一位自愿献出全部记忆的觉醒者。”
“他在等一个人。”她喃喃道,“一个愿意彻底放下自我,只为承载他人历史的人。”
“而这类人……”李诗情接道,“往往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强的。而是那些一直活在边缘,被世界忽略,却始终保有纯粹感知力的存在。”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什么。
“小满……”林婉轻声念出那个名字。
那是她侄子,也是她姐姐唯一的儿子。三年前,姐姐因病离世,临终前把孩子托付给她。小满从三岁起便不再开口说话,医生诊断为重度自闭谱系障碍。可林婉知道,他听得见别人听不见的东西??比如风吹过树叶的节奏,比如雨滴落在屋檐的频率,比如深夜里老房子木梁的呻吟。
他曾用蜡笔画过一幅画:一群人在黑暗中手拉着手,头顶悬浮着一颗紫色星星。当时没人懂那是什么。现在,林婉终于明白。
那是“门”的雏形。
那是“守望序列”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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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地下中枢,陈默正将青铜色记忆晶体嵌入跃迁导航核心。铭忆藤如血管般缠绕其上,输送着来自十万地球人清明节冥想的情感脉冲。整个系统嗡鸣震动,空气中浮现出一段段破碎影像:战火中的告别、病床前的握手、暴雨中相拥的陌生人……
突然,主控屏闪烁红光。
>**警告:检测到外部共感接入源**
>**来源:地球北纬39。9°,东经116。4°**
>**强度:0。7级(初级自发共鸣)**
>**特征匹配度:83。6%(疑似‘献祭型意识载体’)**
陈默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动。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