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修失踪的事,墨画想弄明白,但要等司徒芳那边问清楚才行。之后的三天,墨画每天还是在南岳城里找严教习,可依旧毫无线索。反倒是司徒芳那边,先有了消息。还是在那个小茶馆,司徒芳请墨画喝茶,然后对墨画道:“我去问失踪矿修的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说,还胡搅蛮缠,说道廷司与陆家沆瀣一气,欺压良民……”“陆家?”“矿山是陆家的。”“哦。”墨画点了点头。司徒芳继续道:“我便关了他们几天,他们知道害怕了,这才说了实话。”“他们说什么了?”墨画好奇道。司徒芳叹息道:“这几个失踪的矿修,是为了偷矿,才失踪的……”“偷陆家的矿么?”“嗯。”司徒芳点了点头,“据说他们失踪前,跟家人说,自己就要发财了,不用再过苦日子了。”“然后趁着夜色出门,就再也没回来过……”墨画明白了,“他们是怕这件事被陆家知道,陆家不赔他们灵石,所以才不敢说么?”“是的。”司徒芳有些无奈。恐怕陆家不只是不赔灵石,还要向这些失踪矿修的家人索赔。因为偷矿,是矿修的大忌。他们偷的矿,名义上是陆家的。“怪不得……”墨画点了点头。所以他们才胡搅蛮缠,不愿说实话。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见司徒芳心软,他们这才有些得寸进尺。“司徒姐姐,你打算怎么办呢?”墨画问道。司徒芳沉思道:“偷矿的事,我可以不说出去……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找到这些失踪的矿修,无论是生是死,都要有个交代。”司徒芳叹了口气,“而且万一这些矿修真的死了,也需要想办法,向陆家要些赔偿,不然这些矿修的家人,没了收入,是活不下去的。”墨画也有些感慨,不由问道:“陆家会赔么?”“我去问过了,陆家说除非在矿井里,找到这几个矿修的尸首,否则他们不赔。”墨画皱起了眉头,“陆家之前,都是这样做的么?”“是的,”司徒芳点了点头,“不见尸首,不赔灵石。”她又解释道:“陆家这样做,的确有些不近人情,但因为之前,的确有过矿修诈死,去骗赔偿的事,所以也不好指责他们什么。”墨画想了下,又问:“那这些失踪的矿修,有线索么?”“嗯。”司徒芳取出一张舆图,递给墨画。“这些失踪的矿修,什么时候出的门,从哪个山头进的矿井,我都标在了图上。”司徒芳又叹道:“这些事,原本他们的家人都不愿说,现在知道害怕,这才说了出来。”“毕竟这些事一旦说出来,让陆家知道,就有了把柄。”“这几个失踪的矿修,就算死了,也是白死,他们的家人,得不到一分赔偿。”“那我们偷偷地查,不让陆家知道。”墨画小声道。司徒芳点了点头,可头点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纠正道:“是我查,不是我们,你一个小孩子,插手这种事做什么?”墨画眼睛一转,笑道:“司徒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我也想帮帮你。”司徒芳心里一暖,随后发觉不对,狐疑地看着墨画:“真的?”“真的!”墨画认真点头。司徒芳还是拒绝道:“不行,这事有些蹊跷,不能把你牵扯进来。”墨画便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我,还有我师兄和师姐,都会帮你。何况矿井里有阵法,有些地方,你未必能找到……”司徒芳皱了皱眉。阵法倒的确是个问题……矿井里的确有着许多阵法,不知道阵法,很容易就忽略一些关键的地方。她自己是会一点阵法,但会得不多,估计看不出里面的门道。去请别的阵师,好像也不行。南岳城陆家势力最大,而且也与其他阵师交好,她去矿井找人,没有阵师会帮她的。而墨画的阵法,她虽不知有多好,但张澜是夸过的。张澜世家出身,眼界还是很好的,他夸墨画阵法画得好,那墨画的阵法,应该确实不错……司徒芳犹豫许久,这才下定决心:“行,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矿井里非同小可,万万疏忽不得。”“司徒姐姐,你放心吧。”墨画点头道。……商议完毕,两日之后。司徒芳便带着墨画,还有白子胜和白子曦到了陆家的矿山。矿修失踪,道廷司稽查,陆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他们也不敢拒绝。只不过看管矿山的陆家监工,并没有好脸色。于是司徒芳便带着墨画三人,还有一个陪同的陆家修士,进了矿山。这还是墨画第一次进矿山。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之前在路上,他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只听得叮叮当当,感觉喧闹而忙碌。如今近距离看到,才知道矿修的艰辛。小荒州界,天气炎热,山石都被晒得滚烫。这些被晒得黢黑的矿修,赤着胳膊,弯着腰,露出身上一道道鞭痕,在监工的督促下,尽力开采着矿石。此处的矿山出产的,是青石铁矿。这类铁矿,价格低廉,质地坚硬,需要花很大力气,才能开凿出来。这些矿修,需要开凿一天,才能赚到一枚灵石。不是炼体的体修,根本做不了这个差事。即便是身强体壮的体修,很多也未必能支撑下去。这还只是外山,若是到了深处的矿井,阴暗潮湿,秽气丛生,不仅辛苦,也更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把命也搭进去。墨画看着有些不是滋味。白子胜和白子曦看着,也直皱眉。白子胜不由对墨画道:“这些矿修,也太惨了吧……”旁边陪同的陆家修士冷哼一声,“这叫什么惨?人有高低贵贱,他们就是这个命,就该做这个事。”“相反,他们应该感谢我陆家,没有我陆家,他们辛苦一天,连这一枚灵石,都赚不到。”说完这陆家修士又阴阳怪气地警告道:“这位小兄弟,在我陆家的矿山里,还请慎言。”白子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说话的腔调,我不:()阵问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