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评判,不记录,不传播。
>只回应一句:“嗯,我知道了。”
>??来自一个叫‘沈不正经’的人类。
百姓围观,哄笑者有之,怀疑者有之,也有胆大的上前低语几句。有人说自己偷看过邻居家媳妇洗澡,有人说后悔没给临终的父亲倒杯水,有人说其实讨厌皇帝的新衣……话音落下,小满只是点头,轻声说:“嗯,我知道了。”
奇怪的是,每当这句话出口,那人眉心便会闪过一道微光,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而更诡异的是,全国各地陆续传来异象:某地净心教堂突然倒塌,瓦片拼成“我撒谎了”四字;一名高官梦游般走上街头,当众忏悔三十年前贪污赈灾银两;一座封闭百年的禁书库自动开启,里面书籍尽数化为灰烬,唯独留下一页纸,写着:
>“原来我一直怕的不是真相,是我配不上它。”
许绾拿着情报赶来,震惊不已:“你在做什么?这些人的心理防线怎么会集体崩溃?”
沈知白正躺在轮椅上看一本漫画书,书名叫《我家师侄是只猫》,闻言头也不抬:“我没攻他们的防线。我只是让他们意识到??说真话,原来可以这么轻松。”
“轻松?”
“对。”他合上书,眼神认真,“过去,说真话太沉重了,背负着‘改变世界’‘唤醒民众’‘牺牲自我’的使命。可人一旦觉得责任太大,就会逃避。但现在,我们把它变得毫无意义??你说出来,只是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没人指望你拯救苍生。于是,反而敢说了。”
许绾怔住。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对父母坦白打碎花瓶,母亲没有责骂,只摸摸她的头说:“哦,知道了。”那一刻,比任何惩罚都让她愧疚,也比任何原谅都让她释怀。
“所以……你是用‘不在乎’来对抗‘操控’?”
“正是。”沈知白微笑,“他想让我们把真话当成武器,那我就偏把它变成零食。他说每一句真话都会引发灾难?好啊,那我们就天天说,说到他烦为止。”
就在此时,轮椅突然剧烈震动,椅背浮现急促文字:
**“来了。”**
**“他在梦里布道。”**
**“今晚子时,所有人将同时做一个梦。”**
小满脸色微变:“什么样的梦?”
字迹缓缓浮现:
**“梦见你说出了梦神的名字。”**
空气瞬间冻结。
一旦她在梦中说出那个名字,哪怕只是潜意识波动,也会触发空间共振,直接打通逆界通道。而这一次,没有白衣人替她挡灾,没有共言桥缓冲冲击,整个世界都将沦为梦神的食粮。
“不能睡。”许绾立刻道,“我们必须保持清醒。”
“没用。”沈知白摇头,“他是教宗,掌控的是‘信念系统’。只要你曾怀疑过一句话是不是真的,只要你曾在深夜后悔说过某件事,你的梦境就会向他敞开大门。”
小满却笑了。
“那正好。”她说,“我也想做个梦。”
“你疯了?!”许绾抓住她肩膀。
“妈妈把我变成听者,不是为了让我闭嘴。”小满轻轻拨开她的手,“而是为了让我听见??包括那些藏在梦里的真相。”
她走向马车,从箱底取出一枚小小的铃铛。那是白衣人留下的遗物,据说是初代言者用来校准语言频率的工具,早已失灵多年。
但她将吊坠贴上铃身,低声说:“我不是要唤醒它。我是要让它胡闹。”
刹那间,铃铛嗡鸣,音波呈螺旋状扩散,竟在空中画出一只歪歪扭扭的眼睛图案,眼皮眨了两下,打了个哈欠,然后……开始放屁。
噗噜噜??
一团彩虹色气体喷出,弥漫四周。沈知白闻了一口,当场跳起来唱起了儿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许绾则抱着桃木剑傻笑,一边摇晃一边念叨:“剑剑乖,别怕黑……”
“这是……什么法宝?”她挣扎着问。
“不知道。”小满摇铃,“但它有个特点??专门破坏‘严肃性’。据说当年言者们开会讨论封印方案,只要一摇它,全场就会失控五分钟,连最古板的长老都会开始模仿青蛙跳。”
沈知白一边咯咯笑一边抹眼泪:“难怪会被列为禁品……太不正经了!”
“正因为它不正经,所以梦神无法解析。”小满握紧铃铛,“在他的逻辑里,一切仪式必须庄重,一切言语必须有意义。可这个铃铛的存在本身就是在说:‘我干嘛要讲道理?我开心就好。’”
她深吸一口气,躺倒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