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就是正月初五。舒舒跟九阿哥都闲着,夫妻两个就打算去百望山庄子看看。邢海夫妇已经去了云南,现下庄头是小榆的哥哥。这边供应着皇子府的家禽跟生猪,明年春天还打算种玉米跟土豆,所以夫妻两个打算过去瞧瞧。两人也没声张,跟伯夫人说了后,就带了十来号人,去了庄子上。庄子上年节的气氛更浓些。这几年庄子上养着牛,可以给佃户使,还有养鸡、养鹅、养猪、养羊的差事,每家每户除了种地,还有其他差事,日子过的都不差。小孩子就穿着新衣裳,戴着新帽子,在庄子口的冰面上打冰尜玩。眼见着朱轮马车来了,旁边还有不少骑马的护卫,小孩子们一哄而散。“贵人来了,贵人来了……”四下里报信去了。这庄子是皇子福晋的,庄子上的人都晓得。前两年舒舒跟九阿哥也来过几次了。等到马车到了庄子口停下,庄头吴峰就小跑着过来了。“福晋,九爷……”吴峰忙打千请安。正月初一的时候,他已经进城,随着其他外管事一起给舒舒拜过年,今天就不用拜年了。舒舒抬手道:“吴管事起吧。”邢海一家搬走,邢家的院子,就给了吴峰住了。舒舒跟九阿哥没有进院子,直接去院子旁边新盖的鸡舍去了。是去年秋天盖的,前后两排,每排七间屋子。都是用了地龙跟火墙,所以在里头养鸡,不耽误下蛋。“还有两只母鸡抱窝,孵出十几个鸡崽来,正想着元宵节送鸡蛋的时候孝敬小主子。”吴管事道。舒舒想起小鸡孵化问题,要求的就是温度。冬日能孵化,这鸡舍温度不低。可是只等着母鸡孵化,也有些慢。她心里有了想法,不过眼下养鸡的数量有限,不着急。一行人就进了鸡舍。屋子里的鸡不是散养的,而是都在竹笼子中,如此叠在木架上,就是好几层。屋子里味道浑浊,这是没法子之事,可是入目还算干净,可见大过年的,也安排人清扫了,不错的样子。单隔出来的一间小屋中,就是放养的鸡。两只老母鸡“咯咯哒”的叫着,一鸡带了一群小鸡,踱着方步,吃着谷子。舒舒惊呆了。五颜六色的小鸡。黑色、棕色、铁锈色、偏橙色、红色、白色与黄色。万万没想到。这又是她的知识盲区了。她一直以为小鸡都是黄色的,退掉乳毛毛后再变成各种颜色的鸡。九阿哥也是第一次看鸡雏,看着也新奇,道:“怎么跟小肥鸟似的?”他觉得白色、黄色的好,看着干净,通体一个色儿。他就吩咐吴管事道:“这几只装上,爷跟福晋一会儿带回去。”吴管事应了。屋子里味道大,舒舒跟九阿哥看了一圈,就出来说话。“鸡蛋、鹅蛋存了多少了?”舒舒问道。上回庄子里往皇子府送鸡蛋、鹅蛋还是腊月二十八的时候,这也七、八天了。吴管事没有直接说,而是将两人引到另一个单间,道:“都存在这里,有两缸鸡蛋,半缸鹅蛋……”都是四尺高、直径三尺的大缸,里面是谷糠。谷糠里是一层层的鸡蛋。舒舒道:“叫人装筐吧,一会儿一并带回去……”说着,她想了想,说了鸡蛋跟鹅蛋的规格。大概多少只装一份。吴管事请两人去家里奉茶,叫下头人安排人手装鸡蛋、鹅蛋。九阿哥想着旁边的百望山,跟舒舒道:“竹子都有耐寒的品种,京城可以种植,那茶树呢?”舒舒道:“茶树喜温怕冷,应该过不了冬,爷别惦记了。”现下还是小冰河的尾巴,京城比几百年后的京城冷的多,除非是大棚里做小型的观赏茶树,那也没有什么意义。吴嫂子进来奉茶。这也是舒舒早年放出去的大丫头,见到小主子很是欢喜。舒舒打量她两眼,道:“瞧着气色不错,大夫怎么说?”吴嫂子前几年接连生产,有些气血两亏,舒舒开府后晓得此事,就叫小榆带了一包高丽参、一包阿胶给她。瞧着现下的模样,看着不算健壮,可是跟常人也不差什么了。吴嫂子感激道:“谢谢福晋恩典,大夫说再补一个冬天就差不多了。”舒舒道:“那就好,我这边的差事都是轮着来的,你们在庄子上安生养几年,吴管事那里,我会有其他安排。”吴嫂子老实应了,又叫了四个孩子过来给舒舒磕头。大的八、九岁,小的三、四岁。相当于五、六年之内生育了四次,怪不得之前坏了身子。舒舒示意白果给了荷包,将四个孩子也留心看了一遍。父母都是眉眼清正的,四个孩子看着也都不错。按照现下的用人标准,像吴家这样的户下人口比包衣人口使唤的更忠心。,!她就对吴嫂子道:“大的上学了么?附近有私塾没有?”吴嫂子摇头道:“奴才胡乱教着认字跟记账。”舒舒皱眉道:“那怎么行?那不是耽搁了……”说到这里,她看着吴管事道:“打听打听附近的村子,有没有人品信得过的老童生,聘过来坐馆,庄子里的孩子六岁以上,都上学去,女孩子也上一年,要认了三百千,往后庄子上用人也方便……”吴管事应了。舒舒很:()我的公公叫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