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国浑然没事人,拿了一块,“嗯,真甜,这还是那个小朋友来的那天买的吧?”
说起这茬,他忽然想到什么,问他眼中的好小子,“你是不是在巡视组里有人?”
记得那小男孩的父亲,那个顶天立地的瓦匠,不也是江辰通过巡视组捞出来的。
“方叔,不能这么说。巡视组的职责是为民请命,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
方卫国拿着牙签指了指对方。
“门都关上了,你还给叔整这一套?一家人说两家话是吧?”
这样的话方卫国不是第一次说,可是今天提起来,好像夹带上了不一样的味道。
“就你话多。以为什么都能外说?”
“我们又不会泄密。”
“这不是泄密不泄密的事,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像小孩一样,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都不清楚?”
方卫国没再辩驳,似乎觉得妻子说的也有道理,拿着牙签剔牙。
“叔只是好奇心,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在巡视组没人。”
江老板终究还是开了口,方家夫妇和张中全一家不一样。
再者。
只是满足下好奇心而已。
“但是是我打的举报电话。”
方晴往嘴里塞着梨子,安静旁观。
方卫国停止剔牙。
“你打的举报电话?”
潘慧惊愕的问。
“嗯。”
“也就是说,巡视组是你叫来的?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方卫国怔怔的问。
低调谦和的江老板没法反驳。
方卫国从嘴里拿出牙签,忽而又想起了那个小男孩来的那天,女儿给江辰送梨前,说的那段关于“审判”的言论。
他头皮一时间开始发麻。
士农工商。
官本位。
这是上下数千年日复一日植入民众内心不可撼动的传统观念。
或者说是这片土地基本的运行规则。
有钱和有权,那是彻头彻尾的两码事。
所以哪怕在京都见识过长城总部,在家夫妇心里,这个孩子也只是一个了不起的青年企业家而已。
可企业家不是强权。
但是这孩子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他们有点整不会了。
一个电话叫来巡视组,这都多大的能量?
听起来好像理所当然,可换他们打电话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