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最后,她轻声回答。
“……尊敬的旅客们,欢迎您乘坐本次航班。请您尽快找到自己的座位并系好安全带。”
瑞拉打着电话,见飞机即将要起飞,便三言两语地结束了通话,拿着电脑包放在旁边。
“这几天你玩得怎么样?假期不是还有几天嘛,那么多饭局找你,你也不去。”
她看着旁边的人,直觉这一趟出去后发生了什么变化,往常的那股冷漠疏离哪怕藏得很好,但瑞拉和她朝夕相处,多少也是能感受到的,现在那种感觉却变了,又说不上来到底什么地方变了。
祁宁看着手机上还没处理的留言,先回了家里人,再回了几个朋友,工作消息则是早就处理完。
她闻言只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想家了。”
瑞拉倒也能理解,毕竟祁宁常年在波士顿和各个国家跑,她父亲又是个不能坐飞机的身体,母亲自然也得在国内这边生活,几乎从高中起她就和父母这样相隔着一万多公里生活,很少见面了。
家里还有个叛逆期的妹妹,也是少不了的操心。
好在祁宁不谈恋爱,不然这种满世界飞的工作,还真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了的。
——除非放下一切跟着她到处跑,否则就是聚少离多,难以稳定。
但作为祁宁的经纪人,瑞拉对这一点却很满意,精力都在工作上的人,又如此的才华横溢,前途一片阳光明媚。
回首都的航班,飞行时间不长,瑞拉却见缝插针地拿出按摩枕来补觉——她也是个工作狂,平时睡得太少了。
祁宁分了一副降噪耳塞给她,等她睡着了之后,才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面前,戴着无线耳机处理一段写好的Demo。
时间还早,她忙了一会儿工作,等机舱里的灯都暗下来了,才调暗了屏幕的光,避免打扰别人。
商务舱里很安静,祁宁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拿出了那个藏蓝色的盒子,小心地拆开包装,打开了盒子。
看到里面躺着的那一个木制相框,和相框里的那张合照,她都没几分意外。
姜颜林对她来说,一直都很好懂。
合照里的两个人相视而笑,银饰和编发满是民族风情,红蓝色和黑色的服饰上,刺绣精美得像一幅画。
祁宁轻抚着相框的玻璃片,留下了仅存的一点温度。
她拿起盖子打算盖上,却无意间看见盒子里的角落还躺着个很小的金属物品。
祁宁顿了顿,将那个东西拿起来,半指长,光滑的金属表面,转过来看了眼,她便认出来这是一个USB闪存盘。
目光停留许久之后,祁宁无声地将它插上了笔记本电脑,等读取了盘内数据,便点开了那个没有命名的储存盘。
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而文件名是一串数字。
——她的生日。
祁宁看了很久,才抬起手指,点开了那个文件。
耳机里自动播放起了音频的内容,第一个闯入的音节,是再熟悉不过的钢琴的琴音。
手指顿在了触控板上,她听着这段自己写下的旋律,久久没能收回目光。
直到十七秒的琴音之后,那干净质感的嗓音出现,在她耳边轻声唱起:
“风把我不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河把我不想忘记的故事,也带走。”
“我摘下我的翅膀,它变成白鸟。”
“白鸟我的白鸟,逆着风去吧。”
“飞过河滩,挥一挥一去不回还。”
“抓住和抓不住的照片,哪张更美。”
“去过和没去过的地方,哪里更远。”
“白鸟我的白鸟,你要飞得更高,不要回来。”
“若还想与我相见,就来我的梦里边。”
“白鸟白鸟,不要回头望。”
“你要替我飞去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