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简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她这副模样,再大的脾气都发不出来。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一样。他叹了声气,沉默很久,再开口的时候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颤,“季含笑,你总不能让我看着你受委屈吧?”大概是夜里风太冷,吹得他鼻头发红,又衬着那张比女人还要白皙细腻的清秀面庞,可怜得像是个被人欺负的小媳妇。“杨简。”她突然唤他的名字。那一声比云还轻,比棉花还软,被风一点不落地送到他耳边。含笑伸手,拂开面上被风吹乱的碎发,另一只手则是轻扯了扯杨简的衣袖,抬头看他,“你相信我一次,你什么时候见我过受过委屈。”杨简唇角紧抿,静默片刻,然后道:“好像,见过挺多次的,比如以前和江煜,再比如……”黑历史气氛有一瞬间的凝结。杨简一旦说起含笑的黑历史就停不下来。以前的事情他能记得比金莲这个人工智能还要清楚。甚至连含笑以前为爱学做饭把自己吃得差点胃出血的事情都记得。“当时还是我送你进的医院……”含笑沉默了很久,然后毫不留情得一脚踹了过去。杨简身姿灵活地躲过,一点也没打算收敛。风渐渐停了下来,含笑一脸疲惫地坐在长椅上,选择直面自己的黑历史。以前做的傻事太多,再说起来,明明只是过去两年,却好像已经隔了一辈子那么久,连她自己都快不记得了。等杨简说完了,她才又开口,“杨简,这一次不一样,你相信我,我能解决的。”她是认真的。说这话的时候不带半分的玩笑和随意。杨简别开眼,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的。含笑抬头看向江对面,那里开了新的餐厅,霓虹灯闪烁,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隔着一层玻璃,即使是寒风也无法吹散这样的暖意。含笑静静看着,突然又开口,“杨简,对不起。”突如其来的道歉,杨简浑身一震,低头看她,讷讷道:“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明天《风筝》的票房大概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她抬起头,对上杨简的视线,叹了声气,“这可是你导演的为爱昏头“还知道冷,早干嘛去了,大晚上跑来江边和人学非主流伤感呢?”他长腿一跨,几步就上了楼梯,正好走到含笑身边,冷不丁就被她一脚踹在了小腿上。没什么力气,就是有点痒。这一次他没躲开。含笑拉开车门就往里钻,落下车窗朝外面喊了一句,“杨简,你再这样我就不介绍好看的小哥哥给你了。”杨简开门的动作一顿,片刻又恢复如常,“你本来也没介绍过。”车门关上,彻底隔绝了窗外寒风。含笑熟练地拿了后座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靠着车背一副准备休息的模样,声音懒懒地回了一句,“你胡说,我介绍了,是你自己没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