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处无名荒山的山洞之中,陈平席地而坐闭目思索着。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为何会这般熟悉?作为丹师的基本功,不说过目不忘,但为了记住那么多灵植,记忆力好是必须的。那声音,定然是自己听过,而且不止一次的。似乎想起什么,陈平陡然睁眼。早上,文白清跟自己说过的。圣子金睢,之前被带去天衍宗修炼过一段时间。可他不是在闭关吗?怎会突然出现在天衍宗附近?还和灵虚真人扯上关系。该不会是灵虚真人的私生子吧?陈平想着,不自觉发笑。只觉不太可能。毕竟以灵虚真人那护短的性子,哪怕金睢是私生子,也不可能被逐出天衍宗。毕竟好歹是圣子,修为在副宗主之下,普通长老之上。这等资质,到哪都是座上宾吧?陈平思索着。而另一边。天衍宗。偌大的宗门,仙气缭绕。天空之中,凌空而立着几十位修士。众人看着死在宗门口的灵虚真人,一时间沉默不语。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仿佛连带着天衍宗众修士的心也都变得潮湿起来。而那些被灵虚真人术法波及的普通散修们,却只觉得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宗主青云子抬手一甩拂尘,站在一处祥云造型的灵器上。如今正在打仗,在家门口折损了一员大将,让他如何能不气?抬手指着战战兢兢的筑基初期看门修士。“你来说。”那修士早就被吓得肝胆俱裂,连连磕头。“弟子也不知他竟是来寻仇的啊,还请宗主饶命,还请宗主饶命。”不是说是旧友吗,谁知道会是记仇。他们这些小喽啰哪里见过这等人物?另一位筑基初期的修士还算冷静,完完整整将事情跟宗主复述了一遍,包括陈平口中的大牛山等等。毕竟有这么多散修在,若是宗主发现他禀报的跟实际有出入,定然是要找他算账的。青云子眼神晦暗不明,到底是正派修士,又有这么多散修看着,以权压人难免会失去人心。灵虚真人那番话,不恰巧说明那黄飞鸿所言非虚?况且这事本就是灵虚真人师徒,率先违反不得在凡俗国度动用灵力在先,说到底,天衍宗不占理。青云子再看看那些被打伤的普通散修,疲惫地闭了闭眼。声音平静而又果断。“这件事,是我们天衍宗做的不对,哪怕他是魔修,就论此事来说,也并无过错。往后,不许找那位黄道友的麻烦,更不准推衍对方,明白吗?”紧随青云子而来的副宗主以及九大半步金丹的长老相互看了眼,当即躬身道:“是,宗主。”哪怕心在滴血,也必须给这些人一个交代。毕竟正道宗门,最是爱惜羽毛。这黄飞鸿就算要死,也绝不能死在天衍宗手中。他上前两步,亲自将那些摔倒的散修扶起来,过问了一番,安排下去。也算是挽回了些天衍宗的形象。金睢隐藏在人群中,双拳紧握。他来的晚,但也能感受到那股残留的余威。那分明就是泣血宗功法,巨大黑手,乃是魑魅幽冥所创,名为黄泉血手。而施展术法的人,不用想也知就是陈平。可他又能怎么说?他乃是泣血宗圣子,跑去自报家门说是刚刚的人他认识,就叫陈平,来自他们泣血宗吗?认识黄泉血手的修士寥寥无几,毕竟大多都死了。他若是伪装成普通散修,定是要被怀疑的。可就亲眼看着自己的恩师惨死在自己面前,甚至天衍宗宗主青云子都亲自开口说是恩师的错,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自己又能如何?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仿佛一尊大石压在心口,压的他喘不过气来。雨逐渐大了起来。有了天衍宗宗主的亲自发话,处理结果也还算让人满意,也就没有人再去说什么。待天衍宗一众高层离去之后。散修们也都三三两两地离开。两个年轻的散修边走边说。“这天衍宗虽然出了这么个败类,但也还算公道。”“谁说不是呢?强大如灵虚真人,临死前不也跟弱者一样会害怕?谁又比谁高贵?”金睢听着,默默攥紧了拳头。那俩青年修士话还没说完,金睢一挥袖,二人顿时如破败的风筝一般。掉落到地上,随着天衍宗高高的台阶滚落下去。眼看着就没了气息。金睢居高临下。“不会说话就闭嘴!”动静引起其他修士的注意,不少散修纷纷看了过来。但面对出手这般狠辣的修士,也不敢轻举妄动。金睢也知自己如今在‘闭关’,并未在此处多待,闪身回了惊魂宗。一路来到惊魂宗大殿之中。与泣血宗的到处一片黑不同,惊魂宗似乎更加偏爱灰色。他们认为,这是最接近修士灵魂‘初生’时的颜色。一位手拿布袋的中年修士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坐在空旷大气的宫殿之中,显得格格不入。看到他眸中的滔天恨意,眼神闪过一丝轻蔑。被恨意控制的人,最终也会被恨意吞噬。不过这人暂且还算有用,他也乐意陪他玩玩。中年修士淡笑道:“圣子大人这是怎么了?”金睢双目猩红。“加快速度,我要陈平死!”中年修士笑容不变。金睢似乎对这个叫陈平的家伙格外执着,但他并不关心原因,只要能为他所用便好。中年修士起身,走到金睢身边。“好,那便如圣子所愿。不过作为代价,我需要天衍宗的地形图,另外还需你去找万魂幡的碎片。”之前金睢还顾念着恩师在天衍宗,死活不肯透露天衍宗的信息,如今恩师已死,他便再也没了顾忌。当即点头答应下来。“好。”说着,金睢微微蹙眉。“我上哪去找万魂幡的碎片?那种东西不是早就消失了吗?”:()从炼气一层娶妻到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