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喃喃,“火种落地,终成燎原。”
与此同时,南岭山脉深处,墨青推开房门,手中握着刚收到的木牌。
他看着上面的“我在”二字,久久不语。
随后,他提笔写下一道令谕:
>“即刻启动‘千灯计划’。
>所有机关弟子,伪装成游方郎中、货郎、僧道,奔赴各地疫区。
>救人,取证,传讯。
>若遇阻拦,格杀勿论。
>此战,不止为生者,更为死者开口。”
令出如山。
当夜,三百弟子分作七路,携药箱、图纸、暗器,悄然出发。
而最令人震惊的是,他们每个人背上,都背着一把普通的竹扫帚。
回到西南小镇,爆炸过后,县令惊魂未定地赶来查看,却发现炸药库完好,只是钟架被毁。
“怎么回事?”他怒吼。
工匠战战兢兢道:“大人,火药……像是自己燃烧的,没炸开,只放了光……”
“蠢材!”县令抬脚欲踢,却被身边黑袍客拦住。
“别管了。”黑袍客冷冷道,“按计划,明日午时准时清场。”
可他们不知道,就在这一夜,奇迹发生了。
镇外驿站墙上,一夜之间被人涂满炭笔字:
**我们在,不怕。**
邻村百姓自发集结,带着干粮、清水、草药,悄悄靠近小镇。
更远的地方,一支由渔民、矿工、退役老兵组成的队伍正日夜兼程赶来,领头之人手持一面旗帜,上面赫然是放大版的“我在”二字。
而在地下洞穴中,少年正教众人使用简易吹箭,材料不过是芦苇管与麻绳,毒药则是柳婆调配的蛇涎混合剂。
“目标不是杀人。”他说,“是制造混乱。让他们自相残杀。”
次日清晨,第一批运尸车再次出发。
车行至桥头,忽然路边冲出十几个孩童,抱着陶罐就往车上泼洒液体。
那是碱水,能中和“蚀骨散”的毒性。
差役大怒追打,孩子们四散奔逃,其中一个跌倒,眼看就要被马蹄踏中??
嗖!
一支芦苇箭精准射中马眼。
马嘶鸣倒地,引发连锁混乱。
紧接着,更多箭矢从草丛、屋顶、树冠射出,专挑马腿与差役手臂。虽无致命,却让整支车队瘫痪。
趁此机会,柳婆率人从地窖冲出,强行打开车厢,救出尚存气息的病患。
县令闻讯大怒,下令调集弓手围剿。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天空忽然阴沉下来。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一道白色身影跃上屋顶,手中断剑直指苍穹。
“你们听过钟声吗?”少年朗声道,“真正的钟声,不是用来报时的,是用来唤醒人心的。”
话音未落,他将“回声”剑插入屋脊,体内真气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