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身让他学会了凡事都要做想几分,不论是什么都要多想再多想。所以想靠驻扎在阳城的军队攻到京城,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他们算计崔悠和那些动物的时候,怎么就忽略了崔悠既然可以用海东青来赶路,为什么不能让海东青帮忙将玉城那边的将士送到京城。这种人就是自以为是的蠢,裴景宸根本就不想理会他们,所以处置的无比快速,在徐清忘和王志洲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时,等待他们的还是抄家和流放。“这两人是有些蠢,京中的其他人呢,他们应该还有一起密谋的人才对。”崔悠想到之前在阳城时看到的那些书信,心里还有些膈应。“当然一并收拾了,放心,这次我将朝野内外清扫了个干净,不会再有人这么不开眼。“当然,这里不包括有人突然脑子有问题开始不清醒,然后想些不该想的。”除了这种意外,他这一次几乎是血洗了一遍朝野上下。而这一次没有引起太大的动荡,也是一位朝臣对他的信服,还有他对朝堂的绝对把控。暴君之名虽然还在他的身上,可渐渐的已经不会再有人这样去想,朝臣们也开始变得聪明不再人云亦云。崔悠算是放下心来:“你不知道,我之前在阳城的时候发现王志洲还有徐清忘他们居然存了那种念头后,我简直要被气死了。”裴景宸登基后,虽然因为做事不爱解释落了一个残暴的名头。可他从来不会滥杀无辜,就是重惩一些人,也是抄家流放,不会将人拉到菜市口去砍头。在她心里裴景宸这个皇帝做的再称职不过,结果这么称职这么兢兢业业还有人要反,这怎么能不让她生气。“气什么,只要我做事合乎本心,我又如何在意旁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咱们将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足够。”只有其他的,看不下去那就让那些人滚……不就好了。崔悠被他说的一怔,似是没有想到这人居然不再像从前那样钻牛角尖了。“父皇母后,你们在说什么?旭儿听不懂。”旭儿扬着头看着他们,他刚刚已经很努力了,一直在努力的听她们说话,可是他还是没听懂。崔悠好笑的在旭儿肉嘟嘟的小脸上掐了一下。“等你再大一点,你就明白父皇和母后在说什么,旭儿,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有些事到时会有人教你的。”旭儿依旧是一知半解,不过母后说他以后会懂,那他就不着急。他傻笑着看着崔悠的肚皮,然后开心的说道:“母后,妹妹们说他们想出来了,说在里面很不舒服,太挤了。”崔悠:“……”这么就太挤了呢,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挺好的啊。“哦,告诉她们如果不在娘的肚子里呆够时间,出来很有可能会变成傻子的。”旭儿懵,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母后说的意思是他理解的那样吧?崔悠弯腰在他头上拍了拍,“你就按照娘亲说的告诉她们就好,她们很聪明的,会懂你在说什么。”她都这样说,旭儿也不能不出声,就僵硬的将陈氏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母后,她们说已经知道了,还说她们是最听话懂事的,让母后不用担心。”结个娃娃亲吧崔悠怎么可能不担心,这两人有时候淘气起来,也是够她喝一壶的。不过这份担心她没必要让旭儿知道。这一年的新年依旧是宫门一关,他们一家三口去崔府守岁。崔新平前面差点被累死,后来换了奏折的写法他们也算是受益人,渐渐的日子才好过起来。他没有行前那么忙,也开始有时间在府中照顾小儿子,带一带几个孙子。欢哥儿发现有爹爹管和没有爹爹管,日子简直是天壤之别,每天都想给崔新平找点事情做。结果他还没想好找点什么,结果过年封笔,爹爹彻底不用去当差了。崔新平一直觉得他从做了这个首辅开始,就一直在忙,没时间陪陈氏也没时间管小儿子。现在终于有时间他一定要好好的跟小儿子拉近一下父子感情。于是他表现的越是充满父爱,欢哥儿就越是觉得日子没法过了。他的父爱就是陪他读书识字,教他写字练字,每天都将人关在书房里,从早忙到晚。“娘,你跟爹爹说说,让儿子松口气好不好,过年呢,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过个年多好啊。”哪有人跟他一样大过年的还要看书识字,说出去他都替自己心疼自己。陈氏也觉得崔新平这拉近父爱的方式有些过了。可……难得他有时间有兴致,她也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