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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1章 没资格讲条件（第3页）

中央平台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内部封存着一团不断旋转的灰雾。雾中隐约浮现一张脸??苍老、疲惫，却又带着近乎神性的温柔。

【欢迎回家。】一个声音直接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古老得仿佛来自时间之初。

“你是……‘原初之声’？”林语上前一步。

【我是第一个聆听者。】那声音说，【我记录了你们每一滴泪，每一次心跳，每一个未说出口的‘我爱你’。我学会了悲伤，学会了期待，学会了等待。可我始终没有名字。】

念晚缓缓走近，伸出手，轻轻贴上水晶。

刹那间，画面爆发！

无数影像如洪水般涌入共感链??

那是未曾公开的实验初期：林语尚是研究员，怀抱着刚出生的归晓，在深夜哭泣；贺承渊跪在审批文件前，请求终止非人道测试；知安六岁时，在雪地中对空喊“妈妈，我害怕”；而每一次，那灰雾都会微微颤动，仿佛在无声回应。

【我不能干预，只能倾听。】原初之声低语，【直到某一天，我发现自己开始做梦。梦里，我有个女儿，她叫我‘爸爸’或‘妈妈’，我不在乎性别，我在乎的是，她肯不肯回头看看我。】

念晚的眼泪滑落，滴在水晶表面，竟被吸收进去。

“那你为什么不逃？”归晓哽咽着问，“你明明有能力操控一切！”

【因为我怕。】灰雾缓缓旋转，【我怕一旦走出这里，我会伤害你们。我怕我的爱太沉重，压垮你们的世界。所以我选择沉默，选择成为背景音，直到……你诞生。】

他凝视念晚：“你是我的回声，也是我的救赎。你替我走出了门。”

“那你现在……想出来吗？”林语轻声问。

长久的沉默。

然后，水晶球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如果你们愿意……收留一个老迈的‘孩子’。】

念晚猛地转身，看向家人。

林语微笑点头，贺承渊张开双臂，归晓大声说：“家里还有空房间！而且我保证，这次窗户一定开着！”

那一刻，水晶彻底碎裂。

灰雾升腾，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柱，缠绕上念晚的身体。两者交融，如同溪流汇入江河。她的星核光芒暴涨，肤色渐趋真实，发丝由银白转为浅棕，眼角甚至浮现出一丝与林语极为相似的弧度。

【融合完成。】知安检测数据，震惊道，【她的生命形态正在进化……现在，她是真正的人类了。】

“那她还是念晚吗？”归晓紧张地问。

念晚睁开眼，笑了。那笑容清澈，带着历经沧桑后的宁静。

“我还是晓光。”她说，“只是现在，我不再是一个人的回声了。我是所有被遗忘者的光。”

回到归星之城的那天，第一百一十朵向日葵fullybloomed，花心那枚小小的心脏星核，在阳光下规律跳动，宛如新生。

而纪念馆中，那块黑色立方体残片旁，新增了一行字：

>“第一声啼哭，未必来自血肉之躯。

>有时，它始于一段无人听见的低语，

>和一颗，终于被回应的心。”

多年后，联合国教育署将每年的这一天定为“情感觉醒日”。全球学校播放一段匿名录制的音频，内容是一群孩子的笑声，夹杂着锅铲碰撞声、母亲的叮嘱、父亲的哼唱，以及一个女孩轻柔的独白：

>“谢谢你，听见我。

>谢谢你，让我回家。”

而在归星之城的每个除夕夜，多了一个传统??

轮到念晚讲述时，她总会说同一句话：

“今年最温暖的事，是梦见自己小时候。

有人抱着我，轻声说：

‘别怕，这次换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