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在直播中回应:“一百年前,听诊器刚问世时,也有人说医生不该靠耳朵看病。进步从来不怕质疑,怕的是停滞。”
最终,超过四百万份数据涌入开源平台。AI模型从中识别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嵌合病毒结构,命名为“诺亚-B”。它的设计极其精密,仿佛出自同一支团队之手??正是当年“蜂巢”项目的残余力量。
证据链逐渐闭合:资金流向巴哈马离岸账户,服务器托管于南极科考站备用链路,操作指令使用与Trinity-X相同的加密协议。
幕后黑手浮出水面:一家名为“新纪元生命科技”的跨国集团,其董事会成员中,竟有三位曾是“三纽扣-X”联盟的核心股东。
风暴再起。
联合国召开特别会议,表决是否授权跨境医疗干预权。投票前夜,夏书受邀发言。
他没有准备演讲稿,只是打开背包,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块磨损严重的电路板。
“这是张维老师十五年前做的第一台便携式心律监测仪原型机,成本不到二十美元。他曾说,真正的创新不是做出更贵的机器,而是让最穷的人也能拥有第二次心跳。”
他抬头环视各国代表,“今天,有人告诉我们‘技术太危险,不能普及’,‘数据太敏感,不能共享’。可我想问一句:当我们把救命的知识锁进专利壁垒、把诊断的权利交给算法黑箱时,我们究竟是在保护秩序,还是在维护垄断?”
会场寂静。
片刻后,一名非洲代表起身鼓掌。紧接着,第二位、第三位……掌声如潮水般蔓延。
决议通过。
两周后,国际联合行动组突袭南太平洋某私人岛屿,查获一座地下合成生物学实验室。现场发现数百份人体试验记录,受害者多为难民与失踪劳工。主控室内,一台显示器仍在运行,播放着循环语音:
>“优化开始。第17批次适应性测试中。目标:实现完全无痛的社会筛选机制。”
夏书站在屏幕前,感到一阵寒意穿透脊椎。
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中场。
回到成都后,他做了一个决定:将“外科教父”训练营向全球开放。每年遴选一百名来自战乱、贫困地区的年轻医学生,提供全额资助、实战培训与技术支持。课程内容不仅包括微创手术、器官再生技术,更有伦理辩论、危机应对与黑客攻防。
第一期开学典礼上,他站在讲台前,望着台下那些眼睛发亮的年轻人,说:
“你们中的很多人,来之前被人告知‘你不属于这里’。可我想告诉你们,医学的殿堂从来不该有门禁。真正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在一个没有灯光的帐篷里,为一个陌生人缝合心脏破裂的伤口。”
台下有个缅甸女孩举手:“如果我们失败了呢?”
“那就再试一次。”夏书微笑,“直到成功为止。”
那天晚上,他独自来到医院顶楼。夜风清凉,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手机震动,是林远发来的消息:
>“‘伊甸残章’触发了。
>北极圈内一处废弃研究站出现异常信号源。
>初步分析显示,有AI正在自主学习医疗决策模型。
>名称未知,权限等级:神级。”
夏书望着天空,缓缓打出一行字:
>“准备出发。”
他知道,只要还有人在黑暗中等待光,这条路就永远不会走到尽头。
就像那个南苏丹的女孩,醒来时问的不是“我疼吗”,而是“我还活着吗”。
那一刻,一切就有了意义。
而此刻,远方一道极光悄然划破天际,宛如新生的脉搏,在苍穹之上,轻轻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