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佰顺停顿一下说道:“有的。不过我是为了能拿到一些资源,快速笼络住龙口区协会的人心,大家手里得有活干,有钱赚,他们才愿意挺咱啊。”
景言眯眼瞧着他:“章明不谈了,如果有一天,有一件事,我和老黎的想法是非常冲突的,那你是会保现在的活干,还是站在你老会长这一边呢?”
今天景言跟顾佰顺说的话,非常直接,一改往日含糊不定的风格。
顾佰顺看着他,心里莫名感觉对方有一种压迫感:“我是码工协会的人,当然站会长。”
……
安家。
安父接完一个电话后,面无表情地走到了沙发区。
安母余甄抬头扫了他一眼:“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看啊……?!”
“哎,小远和温占波的闺女订完婚之后,怎么没动静了?”安父突然问道。
“晓柔之前不是去进修了嘛,这刚结束没多久,目前在搞新房呢,应该很快了。”余甄回。
“让他别拖了,近期赶紧办了。”安父插手说了一句。
余甄皱起眉头:“怎么了?!”
景会长的语言艺术
华府监狱接见室内,景言缓缓起身走到窗口,轻声说道:“佰顺,知道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吗?”
顾佰顺瞧着景言的背影,没有再装傻充愣:“我明白,您是不放心章明。”
景言看着窗外的景色,端着咖啡杯回道:“这人吶,欲望是伴随着地位提升的,再好的规则和手段,也规范不了人性。”
顾佰顺脸上的表情比较凝重,也露出了一副认真听讲的表情,但此刻内心里,却对景言有些鄙夷。他觉得对方就像是一个已经破产的大老板,明明负债累累了,可还是要在下属面前装出一副“世界首富”的派头。
从景言壮士断腕,布局协会内部,想要远程操控开始,顾佰顺就觉得他已经失去了对龙城最大底层组织的控制。
一个深陷危局的会长,自己的官司还没打完呢,怎么可能控制住协会里的那群牛鬼蛇神?
景言回过头,看着顾佰顺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多疑?章明是我安排的人,但我却要防着他?”
“您说得对,人的欲望是伴随着地位上升的。”顾佰顺轻声回了一句。
“我离开两年,章明至少在协会内贪污了一千多万。”景言轻声叙述道:“不过,有人爱钱,有人爱权,这其实也没什么。但我最接受不了的是,他想把协会往火坑里带。一区明因为一点小利,甘愿给对方当狗,他没想过,这么搞协会是要完蛋的。”
顾佰顺没有接话。
“他想借用上层权利,把我在协会里的影响力拿掉。”景言走到顾佰顺身边,轻声说道:“讲真的,我这个岁数了,是上去还是下来,对我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唉,但码工协会是我一手做起来的,我不想看见它毁掉。”
顾佰顺听到这话,内心嗤之以鼻,但嘴上还是附和道:“当然,那是您毕生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