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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正面对冲（第2页）

是个穿校服的女孩，约莫十五六岁，背着书包，戴着红领巾。她在墙角涂鸦的“展翅鸟”符号前站定，举起手机扫描。感应器触发，灯光亮起，短波发射机启动，开始播放最新一期广播。

她听完，没有留下任何物品，而是掏出一支记号笔，在墙上添了一笔??让那只鸟多了一只眼睛。

转身离去时，她轻声哼起了童谣。

而在祁连山深处，暴风雪终于停歇。牧民背着陈知夏托付的信件，踏雪而出。山路崩塌三处，但他知道必须走完。途中遇狼群围困，他靠点燃干柴和高声呼喊脱险。抵达小镇邮局时，全身冻伤，嘴唇乌紫。

邮递员接过信封，瞥见寄件人栏写着“陈知夏”，眉头一皱：“这个名字……是不是三十年前那个女作家？她不是早就……”

“她没死。”牧民喘着气，“她在等回音。”

信件贴上邮票，投入绿色信箱。下一班长途车要等到傍晚，但信已启程。

成都警方的搜捕仍在继续。根据被捕观影团成员供述绘制的路线图，专案组已锁定川西多个可疑落脚点。一名年轻警员在分析监控视频时，发现林骁曾在一家打印店停留，并寄出一份包裹。他调取物流信息，追踪到北京那位退休语文老师的住址。

“要不要通知当地公安拦截？”他问上司。

中年队长盯着屏幕良久，最终摇头：“算了。那本书店早就不营业了，地址也是假的。他不会犯这种错。”

“可这是证据！”

“也许吧。”队长熄灭烟头，“但有时候，最危险的不是证据，是人心。”

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父亲曾是大学哲学系助教，1982年因翻译一本禁书被开除公职。家里至今藏着半本手抄的《理想国》。

与此同时，国际记者联盟发布第二份声明，援引联合国《公民权利与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第十九条，指控中国当局对《普通人》事件采取“系统性记忆清除”。BBC、NHK、LeMonde相继跟进报道，《纽约时报》刊发长文《TheFilmThatNeverScreened》，称林骁为“数字时代的普罗米修斯”。

国内社交平台全面封禁关键词，“林骁”“87。5兆赫”“普通人”均被列入敏感词库。AI审核系统日夜运转，自动删除疑似相关内容。然而，新型规避手段层出不穷：

-有人将《普通人》台词改编成菜谱：“先放三克沉默，再加五毫升等待，小火慢炖三十年。”

-有音乐人发布纯钢琴曲《四点十七分》，旋律暗合童谣节奏，评论区刷屏“听懂的请回复1”。

-某高校图书馆借阅系统出现异常：连续三天，所有借出的《现代汉语词典》都被归还至错误书架，翻开首页，皆夹着一张复印剧本摘要。

更令人震惊的是，4月16日晚，央视新闻联播结束后，全国部分地区有观众报告画面并未立即切断，而是闪现出三秒黑屏字幕：

>**“火车没来，但我们一直在等。”**

虽经技术部门紧急排查，认定为“地方转播站信号干扰”，但视频截图已在暗网疯传。IT专家分析发现，该字幕并非通过正常播出链路插入，而是利用老旧模拟信号残留通道远程注入??手法与当年地下广播团队如出一辙。

林骁在边境小镇得知此事时，正坐在村寨小学的教室里。孩子们围着他，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录音笔。

“叔叔，你在录我们的声音吗？”一个小女孩问。

“是啊。”他微笑，“你们的声音很特别，能传得很远。”

“有多远？”

“比雪山还远，比云还要高。”

他没说的是，这些孩子的笑声、读书声、拍手节奏，已被编码进新的广播内容。每晚十二点，当87。5MHz再次响起时，总会有一段纯净的童声合唱悄然加入。

赵文昭之子在北京接受了秘密问询。

审讯室灯光惨白。他对调查人员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是来对抗的，我是来找答案的。”

他展示了自己收集的资料：母亲日记复印件、父亲书房隐藏夹层中的笔记、以及一段拍摄于1984年的家庭录像??画面中年轻的赵文昭正在朗读一篇未发表的文章，题目是《论公共空间中的沉默权》。

“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把这些都毁掉？”他声音平静，“他们害怕的，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群记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