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坐着的大臣们纷纷起身,义愤填膺道:“你这道人,将我等囚禁起来,亏皇上还想封你为国师。”
道袍男子笑着摇头:“诸位稍安勿躁,尔等听完诏书再做决定,是想要活命,还是想呈口舌之快。”
满是威胁之意。
此刻诏书在夜翊珩手上,他缓步走往龙椅:“诏书上应写姓名之处尚且空着,如此空着,父皇不好宣读。”他边走边冷眸看向道袍男子,“雍皇叔,你想让父皇在诏书上写上道人,还是写夜雍呢?”
一言出,底下哗然。
道袍男子笑道:“真不愧是太子,聪慧之极。”
众皇子:“雍皇叔?”
众大臣:“雍亲王?”
皇帝积威滚滚:“夜雍,朕没想到你没死。”
夜雍不会夜渊,仍旧对着夜翊珩道:“你不愧是馨雅的儿子,与她一般聪慧。”
话落,夜雍一挥手,武林高手们旋即脱去太监服,一时间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夜雍一把夺过夜翊珩手中的诏书,朗声道:“今日便是夜渊将皇位禅让于我夜雍的日子!”
黎语颜笑着出列:“雍皇叔此言差矣,你手上捏的诏书,是我所写。”
“什么?”夜雍展开诏书,细瞧,“这上头的字迹分明是他夜渊的。”
他查探过,如今夜渊写诏书特有字体。
黎语颜道:“六位内阁大臣见证,禅位诏书是本殿所写,父皇所写的诏书此刻还在太子殿下的袖兜里。”
夜渊从龙椅上站起身,接过夜翊珩递上来的另一封诏书,高声宣读:“天晟之储君乃嫡皇子夜翊珩,永不更改!朕永不废太子!”
天晟正统
此刻宣读的所有字眼,全都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回想自己近二十年来,无数次怀疑夜翊珩不是他的儿子,即便他们滴血认亲的结果都是亲父子,他都一直持怀疑态度。
那是因为在夜翊珩出生那年,曾有人暗中告诉他,他的儿子中有一个不是他的。
而后宫女人中,唯有皇后陶馨雅是他夺来的。
再加上他与皇后婚后颇多不愉快,而那时夜雍又不避嫌地与皇后接触,他自然而然地认为皇后与夜雍有染。
进而联想到皇后所生的儿子不是他的。
自登上皇位,他的疑心病越来越重。
他固执地相信自己怀疑的,而不是寻求证据。
因为那时他想着,身为皇帝多的是女人,既然女人多,那自然会帮他生更多的儿子。
夜翊珩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
是他众多儿子中的一个。
而如今,他才知道夜峥墨才是那个野种!
夜峥墨与夜翊珩同年出生,年岁上只差两三个月而已。
太过可笑了,自己一直怀疑陶馨雅,就从没怀疑贤妃。
夜渊苦涩地摇头,倘若在与馨雅成婚后,他能坚持对她好,而不是看她不喜自己,便去旁的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