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说干部被推荐的可能性更大?你可是干部岗。”
“我们厂报名的人一半都是干部岗。”所以啊,她根本就不突出。
江桂英心里记挂着闺女上大学的事,晚上睡觉跟烙煎饼似的。关沧海劝她放宽心,还笑她道:“到底是闺女上大学还是你上啊?我看闺女都比你稳得住。”
江桂英烦躁地踹了他一脚,冷笑道:“你倒是宽心,谁乐得脑门磕了个包?”
“我都说了,都是老明没看路我拉他一把就撞墙上去了!”
“他没看路你也没看?眉毛底下挂两蛋,光会睁眼不会看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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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某天晚上下了场秋雨,气温急剧下降,小火炉关月荷终于把旧毛衣塞进柜子里,套上了今年的新毛衣。
别人不仅穿上毛衣还穿上了薄棉袄或者披上围巾,她只穿衬衫和毛衣,身姿挺拔地大步向前,显得格外有精气神。
她的两件毛衣都得到了厂里女同志的夸奖,说她织毛衣的手艺好。
关月荷赶紧澄清,说毛衣是自家大姐给织的。
刚夸完的女同志有些失望,还想着找小关同志学习怎么织毛衣呢。
谷满年夸得就非常真情实感了,要不是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关月荷怕是会以为自己这毛衣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你夸我没用的。我做不了我大姐的主,她也不让我帮忙介绍人。”关月荷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谷满年坦言相劝了,希望他有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和她姐先正式认识。
“我知道。”谷满年心情特别好,居然没问她姐这个星期天有没有安排。
关月荷觉得不对劲。
但没法在食堂里拦住他问到底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今天下班后全体职工都要多留半小时,将在食堂里对符合推荐上大学条件的同志进行投票。
经过厂里调查小组的走访,报名的五十多人被刷掉了一半,所以下午的投票人选只有二十七人。
关月荷和谢冬雪都在名单里。
俩人这会儿面对面坐着吃饭,互相给对方夹了块土豆,约定好谁被选上了谁请吃国营饭店。
没办法,最近采购科搞不来肉,食堂顿顿不是土豆就是大白菜。
“要是都选上了呢?”谢冬雪问。
“那就去国营饭店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