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姨低声道了句,撑伞想要过去,这时听到身后一人喊她,她回过头去。
余妈也撑了把伞,脚步有些急,走来说道:“怎么办,千千到现在还没回来。”
凤姨面色沉了下去,胸口似被什么堵着:“大概和阿梨在一起吧,这样的天气,我们也没办法出去找人。”
“会不会出事?”余妈不安,“或者,真的跑了?”
“不知道,”凤姨说道,“可是阿梨不是说,要等我们的答复吗?”
而且,她还记得阿梨当时说过的那句话,不是逃,而是离开。
她笃定的神情和模样,似乎是一颗安定的药丸,虽然这种感觉从一个九岁女童身上得到,很是奇怪。
“那如果,真的逃了呢。”余妈皱眉,“我们要不要去举告她们?”
“你觉得呢?”
“我自然是不想……”
“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凤姨说道。
这些问题再绕下去,又会令人心尖焦灼。
凤姨伸手指向那边的木框,道:“你看那些。”
余妈看过去:“那是什么?”
“鱼,”凤姨道,“我们这里不可能有鱼,应该是阿梨带回来的,你拿去煮了,给昨天赶了山路送饭的人都送点过去,再给那屋子里送一点。”
那屋子,指的是关着梁氏和那仆妇的。
余妈点头:“嗯,我再去找个帮手。”
……………………
远山响起狼啸,穿夹在风雨声中,越发显得四周诡异寂静。
钱千千缩在小土洞里,周身湿嗒嗒的,手里抓着木杖,横在身前,做着防卫姿态。
脸上的水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大雨,她被冻的瑟瑟发抖,喉间也哽咽抽泣着。
下山路难行,她一个人回来时,一直注意着脚下石沙,唯恐在茂盛山林里踩空,所以没有注意到那路边忽然冲出来的人影。
那人直接伸手,将她狠推下半崖。
所幸并不是一坠深渊,拦路草木也缓减了落势,然而想上去却难了,并且她发现这里是一处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