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打算补偿一下。
沈栖是个小财迷,但又是个小傻瓜。
可能觉得公司都是他丈夫的,就没在意这笔钱吧。
但是私下肯定憋着一口气,所以他得替笨蛋老婆把这口气顺下去才行。
但万万没想到,易感期带来的昏沉让他备注错了,真正的那笔工资还没来得及发过去,就已经被拉黑……
想着这些事,程言昼心下愧疚不已。
这是三年来沈栖第一次生他的气,被拉黑了连电话都打不通,等他着急忙慌赶到那家餐厅时,早已经打烊了。
他没好气地踢了一下街边的垃圾桶,白色花瓣飘零而下。
所以,最后只能带着一身狼狈回家。
客厅里没有开灯,月光斜照进屋,程言昼的视线落在餐桌中央的蛋糕上。
那是沈栖的手笔,他很擅长做甜点,边缘的裱花均匀又漂亮,糖霜写的“三周年快乐”,用了好看的花体。
程言昼不是很喜欢吃甜的,却还是没忍住走过去用指尖沾了一点送入口中。
甜得发苦。
几分钟后。
程言昼站在主卧门前,指节悬在门板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腺体的缝合处传来阵阵刺痛,医生叮嘱过术后六小时不能使用信息素,可此刻金酒醇香仍因为情绪波动,不受控地从他周身溢出。
他深吸一口气,指节终于轻轻叩在门板上。
“沈栖。”
声音比想象中沙哑,昭示着主人复杂的心绪。
门内一片死寂。
程言昼抬手松了松领口,喉结滚动着咽下某种情绪。
“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门内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拖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
程言昼不自觉地绷直了脊背,在心中暗暗打着腹稿,打算等开了门,就立刻跟他道歉。
却在下一秒,听见“咔嗒”一声。
门被反锁的声响。
“不用解释。”
沈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闷闷的,带着很重的鼻音,“程总日理万机,我理解。”
程言昼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从未听过沈栖用这种语气说话,像在对待一个难缠的客户。
“蛋糕我尝了。”他试图缓和气氛,“很”
“扔掉吧。”沈栖打断他,“糖放多了,不好吃。”
话音落下,alpha咬着下唇的犬齿刺破了皮肤,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他抬手撑在门框上,不知是因为手术还是别的什么,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
“我去了餐厅,”他打起精神,声音低了几分,“但你已经走了。”
“是吗?”
沈栖被气笑了,声音陡然精神了几分,脱口的话语却令人感到苦涩,“那真是巧,我在那里等了近四个小时,连个人影都没见到。”